鲜带来的文件。一旦开始,我对金德弘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他坚信我们所做的事情是正确
的,为了帮助和安慰我费尽了心思,做出了所有自己能做的努力。 德弘每天晚上都会收听南
北两方面的广播(虽然信号不太好),然后向我复述大致内容。为了我的健康,他还不断向大
使馆方面要这要那,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和他数十年间像亲兄弟一样走来,两家人也认
定我们两人是结义兄弟。通过这次事件使我明白,他对我来说,不只是兄弟,而是非常非常
重要的人。 大使馆职员们对我们的照顾无微不至,韩国政府还专门派遣了医生为我们检查身
体。陆续从世界各地传来了激励我们的消息,在首尔的平壤商业学校的同学和弟子们,南韩
的亲人们,夏威夷大学的Glenn D。 Paige教授。。心情渐渐安定下来,但是接下来,就在眼前,
又发生了一件对我冲击很大的事。 首尔的一家主要新闻社公开了我准备亡命时和金德弘之间
的秘密信件及相关的文章。我非常吃惊,吃惊得都能听到心跳。这些有可能将我变成中国政
府和北朝鲜政府的间谍。 好在首尔新闻社发表的文章是我在主体思想国际讨论会时为了对外
宣传而写的,并没有获得朝鲜政府批准,而且他们因为发文而受到批判,这样以来我的间谍
罪就没有被认定。但是当时确实很不安,因为准备亡命时和金德弘的通信中提到了许多北朝
鲜的秘密。凭这些文件,北朝鲜是可以向中国政府要求逮捕我这个“间谍”的。 1996年11
月10日,我和德弘给帮助我们亡命的人写了一封信,当时是在很急的情况下在手册纸上完成
的,但是那封信却一字不改的被发表在报纸上了。从1997年2月开始,新闻上出现我和德弘
实施亡命计划时的信件。在北朝鲜,到处都会被监视,我们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对话,我和德
弘就以散步为名,写了一些书信。 当时我不知道事情最终会怎样,我感到十分不安,只有靠
信念坚持下去。另一方面,我也决定在生日那天(2月17日)给妻子写一封遗书。 亲爱的
朴胜玉同志:我瞒着你,抛弃你,一个人来到了这里,但是我感到的还是我十分爱你,我与
你的生命无法分开,我们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每当想到你因为担心而低下头的样子,像我这
样没有人情味的人也快要疯了。
智贤(黄长烨孙子)被爷爷骂,但是还是要保持自己的自主性,他向爷爷表示抗议,躺
在过道的角落里;我向智成(黄长烨孙子)示好,为讨他的喜欢给他讲笑话。想到他们,我
的心都碎了。
因为我,你和我们的孩子们都会遭受无尽的迫害,甚至死亡,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
是个罪大恶极的人。我背叛了我最爱的你、儿子、女儿、孙子们。我不祈求你们的原谅 ,我
请求你们最恶毒的诅咒我。
我背叛了所有依靠我、信赖我、我最亲的人。你们应该骂我“不是人”,我只能内心痛苦,
无法向你们谢罪。我不应该再苟活下去,应该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现在我能在平壤该有多好啊!你们在那里,我想见到你们。如果朝鲜劳动党宣布结
束现在的非正常体制,实行改革开放、和平统一的道路,即使都是为了逮捕我而实施的策略,
我也会回到平壤,回到家人中间。
与最爱的人生离别,我的内心十分痛苦,我不知道这样的我还能活多久,我的余生只想
为民族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