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颜见状,上前一步,伸手覆在他的肩膀上,替他轻揉了几下。
李闯见状,脸色柔和,伸手往宋欢颜的手背上一搭,嫩滑的小手犹如软玉一般,暖暖柔柔的。他转身,握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拍了几下,道:“今儿就到这吧。明日本王再过来和你一起看书。”
一百零一章 惊变(一)
一百零一章 惊变(一)
“主子主子不好了”
睡得正酣的李闯被轻声唤醒,他听孙长海的声音慌里慌张地,翻身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孙长海咽了口唾沫,顿了顿道:〃京城刚刚飞来急报,说。。。说是圣上薨了。。。”
“什么?”李闯闻言,霍然站起,犹如惊雷一样轰在头顶,震得自己半晌都缓不过劲来,片刻,他猛地一把揪住孙长海的前襟,咬牙切齿的问:〃怎么可能?父皇他怎么可能。。。”他离宫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难道是突然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孙长海自然也是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双腿一软,跪在他的跟前道:〃奴才也是刚从宫里得来的消息,宫里来信说,昨天圣上看折子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晕倒,后来服了药就醒了,谁知,到了晚上却出事了。”
李闯不敢相信地摇摇头,赤足站在冰凉的地上,急匆匆地往前走了两步,却想起自己此时正在船上,又止住了脚。滚烫的泪滴淌到衣服上,他缓缓攥紧双拳,将眼睛一闭,仰着头力竭声嘶地大喊了一声。
孙长海见状,忙跪行两步,跪在他的脚边,也跟着抢天呼地般地恸哭起来。
大雨一连下了三天,仍不见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李焕冒雨站在空旷的荒野上,犹如鹰一般的犀利眼睛,目视着乌云密布的东方,许久未动。冰凉的雨水彻底将他身上的衣裳打得湿透,冷冽至骨,却让他自己觉得异常清醒和冷静。
片刻,身后的随从匆匆来报:〃殿下,庐陵王的残兵已在城门口集结,势作要来最后一击。”
李焕闻言,转身,毅然下令道:〃吩咐骑兵队做好准备,随时出击”
那随从领命道:〃是。”
说话间,三千骑兵精锐全部蓄势待发,只等李焕一声令下。
李焕留下五百名过于疲乏的伤兵弱将,带领两千五百骑,直奔幽州城城门。
李焕马上扬鞭,猛力狂奔,越行越快,片刻间,就将自己身后的大部队远远抛开。
庐陵王李元修就在不远处,如今已年过四十的他,依旧身形壮硕挺拔,单骑立于城门之外,刚毅的脸上未有任何畏惧之色。
败局似乎早已注定,他深知仅凭自己手下这不足一千名的残兵,根本无法跟李焕的八万大军对抗。但为了荣誉,为了身为男人的尊严,这一仗,他必须打下去,哪怕就算要死,也要战死在沙场
李焕缓缓放慢了速度,策马行至李元修的面前,见他面上毫无惧色,便冷冷道:〃二叔,为了你自己的荒唐野心,难道要让整个幽州城的百姓都给你陪葬吗?”
李元修闻言,仍是一脸坚毅,纵马上前几步,定定地看着他道:〃焕儿,咱们李家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身为李家子孙,这一辈子只可战不可降”
李焕没有直接开战,并非念及俩人之间的叔侄情深,只是不想牺牲无辜百姓的性命,于是,又开口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降,我就放过城中那些无辜百姓。。。”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李元修出手止住,冷笑道:〃废话少说,本王在血雨腥风里闯荡了半辈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告诉你,本王不怕死,本王的子民亦是如此。”说完,他便抬手从剑鞘中抽出沾满血污的长剑,握在手中道:〃今日一战,你我皆已没有退路了”此时的他,自知已到绝路,心中只存着求死之心,全无存活之念。
李闯闻言,蹙起倔强的眉,乌黑的眼睛积蓄着凛冽的杀气,沉下脸道:〃等下,我不会给你留全尸”
言罢,俩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冰冷的目光一碰,只觉,将方寸之间的雨水和空气都要被冻结住了。
李焕和李元修同时后撤,待行至自己的军前,李焕拔剑指天,高声道:〃这是最后一战本王要你们全力以赴,杀身成仁”
“是”众人拔剑应声,气势磅礴。
“杀!”
“杀!杀!杀!”
剑锋一指,铁骑滔滔,两军迎面而战,乱剑齐下,惨叫嘶鸣声声震耳,雨水血水滴滴惊心。纵使李元修骁勇善战,终究还是难敌李焕的精锐骑兵。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他的军队便杀光殆尽,他独身一人,持剑站在包围圈中,看着尸横遍地地战场,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忽而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天大地大,却惟独容不下一个骄傲的李元修。”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用锋利的长枪刺透他的后背,李元修身子一僵,瞬时吐出一大口鲜血,继而晃晃悠悠地跪倒在地。
李焕跃下马背,手中的长剑沾满了血污,却被大雨渐渐冲刷下去,泛出丝丝寒光。
李焕将冰凉的剑锋抵在李元修的脖颈,开始一点一点地加重力气。此时,李元修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却依旧不愿认输,微微昂头,挥剑而起。
李焕冷眼看他做出这等微弱无力的反抗,趁势用力一推,再次让他跪倒在地。他跟着上前一步,将长剑横在李元修的喉间,俯身在他的耳边,冷冷道:〃今日我要用你的人头,祭奠我的父皇”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