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百年过去了,原本富饶的怀瑟高原也成为了现在的不毛之地。
金的回复是,猎人协会也在通缉里奥,所以我封住了那家伙的念,让劳尔送到最近城市的猎人协会联络点。如果有事可以打我电话,反正他身上也有我的瞬移坐标。
虽然这个能力有很大的缺陷,每次具现化出的磁盘里总会缺少些原本的效果,比如只能使用于自身,或者每日只能使用一次等奇怪条件,但不可否认的,所有能力中,我使用的最多的就是它了。
也许是游戏天堂和楼纹的记忆两者带来的原因吧,还有派克开门给我的惊吓,回到流星街我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真实的,又不是真实的。
也许这就是属于穿越者特有的通病,我们与这个世界的一切无比接近,却也无比疏远。
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对别人坦白的……
我甚至不敢照镜子,那个金头发蓝眼睛的人怎么可能是我?
我不知道夏日看过的那些穿越文里的主角是怎么适应穿越后自己的身体的,原本熟悉的一切都改变了,再从镜子里看到那样一张陌生的脸,难道不会觉得恐怖么?
即使记忆中慈祥的双亲,留给我的却也只是一双血红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仇恨和不甘,
即使原本最亲近的兄弟,也只是在流星街的倾轧和仇恨中毅然选择了同归于尽。
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是不是当时打开精孔后就死亡,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一切?
是不是放弃成为蒂奇诺的替身,一切就可以变得不一样?
可是我知道,这只不过在自欺欺人罢了。如果再来一次,我做出的还是同样的选择。
游戏天堂里听到的那个声音说:人生也许是一场游戏,但如果真的只是用游戏的态度对待它,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可是游戏也好,真实也好,我只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而现在更多了一条,照顾好玛琪。
小丫头蜷缩在被子里,露出的小小脸蛋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梦到了什么喜爱的东西。其他人也早已入睡,只有库洛洛仍醒着。
流星街没有电,也没有足够的炭和柴火用来烤火,所以他只能就着蜡烛看书。
其实这小子长得很好,在这个满是歪冬瓜裂枣的流星街简直就是珍惜动物一类的存在,当然,我家的小玛琪也是。
黑色的短发已经开始变长,几乎遮住了那双同色的眼睛,烛火摇曳下的影子拉下稀稀落落的几缕发丝,摇晃着点点的明暗感。
少年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被火光映得有些红润,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慢慢抬起了头。黑色的眸子里有着火色的奇异感,却意外的和谐。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却说着“你出来了”的信息。
真是难得的主动。
沙发上躺着那个叫派克的女孩子,现在我才好好注意起她,她的发色比我更深一点,有些阴蠡的容貌在睡眠下减缓了不少,浮现出几分少女的气息。我放慢了脚步,这几个孩子很警觉,即使睡着了,只要有一丝声响就会惊醒。
属于流星街所有人的特质。
流星街其实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混乱和可怕,在议会时代,流星街的大部分人都是靠翻垃圾为生,少部分人则负责食物等必需品的流通,高手则是属于议会贵族的武装或成为黑帮大佬的手下用以换取物资。
小孩子则由议会供养,也负责回收垃圾。
成年人基本默许了不能随意杀死未成年人的规定。
虽然偶有例外,但几百来流星街都是这样维持着这样的秩序的。
即使议会统治衰弱的现在,减少了那些大型收容未成年人的聚落而已,所以未成年人的生活开始变得艰难。
但即使在当年,时刻保持警觉也是这个流星街给所有人上的第一堂课。
二月的天气依旧很冷,北风呼啸地从头顶而过,屋子里没有点火,只有一根蜡烛在静静地燃烧,屋子里没有窗,只有几个破洞在不停地漏风,火苗时明时暗的,晃动着满屋的影子。
偶尔风停的时候可以听到雪花落地的悉嗦声,很轻也很柔,对流星街和外界一视同仁。
噗——
一阵疾风,蜡烛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