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活在那种可以快意恩仇的年代里,在现在这种社会形势下,他一些行为,会被人印上各种各样的标签。
圣父,脑残,幼稚
杀人放火金腰带,造桥铺路无尸骸,这种世道,人们在如同奴才一般仰望着强者的同时,却对帮组弱者的人不留一点宽容。
嘲讽着,谩骂着,用一种下贱的独醒姿态,来表现着自己的懦弱!
薛禅知道他的,秦鲤只是不喜欢看到那种恃强凛弱事发生,无论对方是人还是鬼,看不到,秦鲤未必会执着地去找,但看到了,他就不能不管!
很幼稚,也很真诚的一个人,虽然很多时候和自己一样爱胡闹,但在大是大非上,他还保留着现在这个社会很难看到的,那种近乎愚蠢的正义感!
“至少暂时不要去找那只鬼。”薛禅有些郁郁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情,我也知道可能还会再死人,可送死这种事,一点意义也没有,不是吗?”
薛禅又想起了许久前的事,发生在北京的事,想到,就会愤怒,可是愤怒,却无任何用处!
真他妈操蛋的好时代!
“我明白了!”秦鲤拍拍薛禅的肩头,“但有机会我一定弄死那家伙!”
没人知道秦鲤的感受,他不止看到一场死亡,他也真真切切地看到那个无辜的灵魂被吞噬,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种画面,他心里的怒气就无法控制。
薛禅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目送着秦鲤回房,他对着苏三耸耸肩,“你也去休息吧!”
“哦!”苏三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她虽然胆小怕事,但却也是如今薛家里头正义感最强的鬼。
还以为胖子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说
薛禅看苏三的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胖子有点无奈,“小姐,拜托,我谢谢你觉得我聪明,但我没聪明到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得掉,特别是关于鬼怪之类的事情!”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苏三惊讶道。
“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别假装你还介意我的痛苦和生命!还介意我的眼泪,还介意我的憔悴”薛禅唱着歌扭着腰,丢给苏三一个后脑勺
………【第十二章 秦鲤晋渔】………
“陈局,帮我一次,就这一次!”宾馆里,晋渔躺在床上打电话。
“阎哥在找你,你知道吗?”手机里头传来的声音沉稳而又冷硬,晋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陈局,就算不帮我,也先别告诉阎叔好吗?”
“你藏得这么好,我哪找得到你?”不冷不热,还带着一点嘲意,十足的官腔让晋渔整张脸都青了,刚要挂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让他收住了手。
“大东西我不能给你,上头有规矩!阎哥那里我可以帮忙瞒着,但你自己做事也该有个数,我瞒不了他多久你知道的!”
“谢陈局,真谢谢!”晋渔整个人坐了起来,“您放心,这事办完我就回去!”
“这话你自己包起来吞进肚子!”丢来一句不算警告的警告,对方挂了电话。
晋渔将手机丢在一旁,低头看了看那已只剩下一条白印的伤痕,总算好得差不多了,没工具就没工具,该做的事就得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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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小院落,院前挂着宗教协调办事处的牌子,院里统一的一层小楼,院落的正中央,孤零零地坐落一幢木屋,木屋的门上有一块木牌,木牌上面写着陈默二字,木屋里头,坐着两个人。
“阎哥,您真放心那小子这么四处跑?”坐在办公桌上的男子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的声音有些疲累,“马镇那一带,可是局里挂了名号的灵地。”
办公桌正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这是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中年男人,他的头发不短,但梳理得很整齐,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好像套在最合适的人模上一样,他完全穿出了中山装的味道,稳重大方!
“孩子大了,总不能老栓在身边的。”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有点轻,但那坐在对面的男子却听得清清楚楚,因为他听得很仔细,这个中年人说话的时候,似有魔力,有让人聚精会神听的魔力。
“况且,孩子要出去,我一个老不中用的留的住吗?”说话间,中年男人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似乎连眼睛也跟着在笑。
那是一双很复杂的眼,一眼看过,很容易遗忘,但再看一眼,你这辈子一定忘不了!眼角的鱼尾纹是时光刻下的痕迹,他的眼睛不大,但是黑与白,你能看得清清楚楚,很莫名的感觉,你能在那双眼里看到一种岁月沉淀沧桑感。
“那里有只鬼,狡猾得很,不好对付,局里的人去过,外头的人也去过,只要是这行里的人去,实力高的,那东西就躲着,实力低的…”办公桌那头的人不说话了,做这行,没个眼力真不行,生存第一要则,量力而行!
沙发上的中年人笑笑,没有搭话,因为他在等一个答复。
良久,办公桌那头的人终于扛不住这沉默的气氛,他叫陈默,不代表他喜欢沉默。
“阎哥,您是这行当里的老人了!”陈默双眼直视他口中的阎哥,“僵尸这东西,您知道有多危险的!”
“知道的,阎忘这名里头有个忘字,但这些还是记得的。”中年人叫阎忘,阎王的阎,忘记的忘。
又是沉默,陈默就是吃不消阎忘这样望着他,不生气,不逼你,不说话,就温温和和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