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思敏感的尹碧落感觉到流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猛然听到流年的轻笑声,才迟钝的发觉他和白木槿在流年面前这许久了,竟然还是刚刚御风而行的亲密模样,脸颊更是烫的厉害,手指微微一僵,飞一般的放开握着白木槿衣衫的手指,迈开一小步,轻轻的拉来两个人令人遐想的距离。
随着尹碧落的动作,白木槿也察觉了刚刚他们两个人在流年面前的亲密姿势,即使心头不舍,但也知道这样的动作对于他们两个人目前的关系来说并不妥,于是顺从了尹碧落的心思,缓缓的收回揽着尹碧落腰身的手臂,拉来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却在抬眸的瞬间,看到尹碧落如玉的脸颊上那一抹动人的红晕,心头一震,竟是看的有些痴了。
随着白木槿落在他脸颊上染着别样温度的目光,尹碧落只觉胸臆里的一颗心越发跳的厉害,脸颊的温度又不由的撺高了几分,心头满满都是炙热的窘迫和羞赧,终于,在白木槿越来越烫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身子一转,留下一句细如蚊蚋的:“我先进去了。”便飞一般的揽着袍子,疾步奔进房间了去了,只留下依然沉浸在刚刚美人羞赧的美景中的白木槿和眼神越发闪亮的流年,相互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又同时望着尹碧落刚刚消失的方向,为着彼此不同的心思而暗自窃喜。
白木槿眯着眼睛望着尹碧落消失的方向,伸出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暗喜道:这么多天下来,清冷如碧落终于被她融化了一点点,刚刚那一瞬间尹碧落在她炙热的眸光下升起的红晕,是开始有那么一点点身为男子的自觉,开始有一点点喜欢她了么?想到被她一见钟情的尹碧落开始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白木槿只觉心里满满都是甘甜和兴奋。
流年则是一边看着满面春风的白木槿,一边看着尹碧落消失的方向,暗喜道:看来他今天特意没有跟公子出去,让小姐和公子这样单独相处下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果然比上次在街上暗自牵手又近了一步,刚刚公子和小姐的亲密依偎,以及公子脸上的羞涩动人,便是最好的证明,不是么?呵呵,他家公子这块冰终于被小姐完完全全的融化了,怕是过不过多久,公子便再也挡不住小姐时时刻刻散发出来的无边的魅力,乖乖的被小姐吃掉,然后心甘情愿的帮小姐生一个白嫩嫩胖嘟嘟的小小姐吧?他真的好期待接下来的日子哦!
而奔进房间里的尹碧落,一边捂着胸口努力的平复着胸臆间剧烈的心跳声,一边似乎怕白木槿跟着进来一般,急忙的转身关上门,走到床边,然后像脱了力一般软着身子,爬在柔软的大床上,微乱的呼吸之间,他似乎隐隐嗅到了锦被上淡淡的木槿花香味,猛然想起前些天白木槿便是躺在他现在的地方陪着生病的自己,顿时脸颊上刚刚有些消减的热度又猛然升起,似火一般滚烫起来,连带着刚刚被白木槿揽着的后腰,也隐隐升起一股灼热的温度,引得他整个凤眸满满都是晶莹润泽的水光柔波,恍惚间透着无尽的风情,哪里还有平日里半丝清冷淡漠的模样?
这场巨大的暴雨后;一连有下了三天的淅淅沥沥的小雨,直到第四日早上才悠悠的传晴,午后白木槿早早的处理了店里的事情,推脱了所有的应酬,便早早的回了府,一头钻进锦瑟楼的书房,又开始帮秦如月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的小月牙设计婴儿房,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笔走墨飞的声音。
正文第260章 倾城来访
寂静中两声清脆的敲门声清晰的传来,接着便是白湖特意压低了的声音:“小姐,雪主子在外求见。舒殢殩獍”
白木槿被打断了思路,眉头微微一皱,却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笔,理了理桌面上散落的白纸,扬声道,“请雪主子进来。”
“是。”白湖恭敬道。
白湖的声音刚落,“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依旧一身鹅黄色袍子的雪倾城缓缓的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低垂着眸子,走进了白木槿的所坐的书桌前。
“坐吧。”白木槿指了指书桌旁边的令一把椅子,淡淡道,暗自猜测雪倾城今天的来意。雪倾城虽说入府那一日,不管不顾的对她诉说了心头的爱意,但是留下来的这些天,他除了偶尔在晚膳她不自觉的言语之间表现出较多的娇羞之外,却从来没有找机会耍手段主动亲近过她,今天这样不同寻常的造访,是出了什么事情么甾?
“嗯。”雪倾城有些忐忑的看了白木槿一眼,继而敛着眸子,怯怯的坐在白木槿所指的椅子上,双手叠放在小腹下,暗自扭动着。
“要喝点茶么?”白木槿看着雪倾城不自觉露出的那些紧张,越发的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测,缓缓地勾起唇,轻柔道。
“不用,我不渴。”雪倾城飞快的抬起眸子,望了白木槿一眼,复又恢复成低眉敛目的动作挽。
“倾城,发生什么事了么?”白木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我爹爹病了,今天中午我从府里带过来的小厮回了趟雪府去探望他在那里做园丁的母亲,回来对我说,我爹爹前几天淋了雨,感染了风寒,但是……但是爹爹在府里不受待见,母亲和正夫大人都不曾帮爹爹请大夫,眼看着爹爹的风寒越发的严重,府里连一个人管都没有,所以,我想回一趟家,去看看爹爹。”雪倾城一直低着头,说着说着喉咙微微带着哽咽。他进府这些日子以来,白木槿总是待他温柔有礼,事事照顾,但却从来不过分亲近,更别提让他侍寝,所以母亲来时交代他对白木槿吹枕头风,让白木槿投些钱去他们家的铺子里的事情,他心里不愿意也无从办起,所以母亲那边迟迟没有得到好消息,他苦命的爹爹在雪府里的日子自然也会好过,但是他万万想不到他的母亲可以对他的爹爹薄情至此,眼看着他爹爹生病在身,却不闻不问,任由他爹爹自生自灭,让他彻底心寒的同时,也越发的担心起他爹爹的身体,于是明知道不该来求白木槿放他回雪府探病,却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倾城你先别担心,你先回嫣然楼收拾一下,我吩咐管家准备些礼物,然后我同你一起回去探望你爹爹。”白木槿闻言,沉吟之间,走到雪倾城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安抚的拍了拍雪倾城的蜷缩子袖子里的手道。雪倾城初来,她便吩咐“风影”将雪府的情况打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然知道雪府急着在他们正式大婚之前,名不正言不顺的将雪倾城送到她府上,求取钱财度过财政危机的原因,而雪倾城来了她府上这么多天,都是安安静静,丝毫不提让她帮助雪府,而她自然对雪府的目的装作不知,没有丝毫表示,想来,她这样的动作,怕是让雪家那个贪财好色的女人对雪倾城的能力失了信心,从而迁怒到了雪倾城的爹爹吧?
“你同我一起回去?”雪倾城闻言,吃惊的瞪大了琥珀色的眸子,怔怔的望着白木槿。也难怪雪倾城吃惊,在凤栖,男子自出嫁后,即使得到妻主的允许,也很少可以有机会回家去探望自己的双亲,更何况是在妻主的陪同在回家探亲,那便是对这个男子天大的恩宠和重视。
“嗯,爹爹生病了,我这个做晚辈的理应过去探望一番,不是么?”白木槿看着雪倾城琥珀色眸子里那些酸涩的暗红,微微一叹,心头生出些许怜惜,于是语气越发的轻柔起来。雪倾城在府里这段时间,这样完全无作为的表现,如果一个人独身回去探病,怕是他那个贪财好色的母亲,又不知道要怎么威胁为难他了。既然雪倾城嫁了她,那么雪倾城自然要由她守护,此次跟着她一起去雪府,由她在一边看着,量雪倾城的母亲再贪财好色,怎么也不敢当着她的面为难雪倾城,不是?
“嗯,谢谢木槿。”雪倾城听了,琥珀色的眸子忽然一亮,满是感激的望着白木槿。
“快点回去吧,收拾好了,就在大门口等我。”白木槿看着雪倾城的闪亮着光彩的眸子,因为她的动机不纯,微微有些心虚,却还是勾着唇,说道。
“嗯。”雪倾城狠狠的点着头,然后站起身,风一般的跑了出来。
暮色中,雪倾城抱着一个小包袱,依然是一身鹅黄色的袍子,坐着白湖驾的马车,随着一脸温和的白木槿去了雪府。
雪府大门前,白湖先下了马车,下去通报了一番,雪府里一番鸡飞狗跳之后,然后便由雪府的家主雪倾城的母亲雪雾色带着一众儿女亲自出来迎接。
马车里,白木槿安抚的拍了拍雪倾城的手背,然后露出一个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