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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1页)

龙住处的院子里,程砚秋穿上贺龙的军装,戴上贺龙的嵌有五星帽徽的军帽,披上贺龙的军大氅,照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他自己的生活照;一张是扮成贺龙模样、描上黑色短胡须的化装照。他在那张生活照上,注明“46岁摄于贺龙总理家”;他在那张化装照上,写了这样几个字:“贺龙将军,看,我像你的小兵吗?”然后送给了贺龙。所有看过那张化装照的人,都说:“像极了贺龙。”就连贺龙本人,也连声夸赞他的化装技术呢。

程砚秋于1958年去世前,如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贺龙是入党介绍人之一。

胡适:张学良w

一个学者,一个军人,胡适与张学良之间本不应该有什么关系。

一个文臣,一个武将,胡适与张学良之间又注定要有什么关系。

“张学良”这个名字,总是与抗日联系在一起的。于是,胡适与张学良之间短暂的交往自然离不开抗战这个大背景。

“九·一八”事变之后不久,热河全省岌岌可危,胡适的心情不免郁闷又愤慨。东北军溃不成军,张学良又与在华北驻防的冯玉祥、阎锡山不合,难以取得他们的配合。万般无奈之下,张学良请求“政府”援助。然而,蒋介石正忙于在江西指挥“围剿”共产党,以实现“安内”,而对张学良的求助不加理睬。在这种情况下,胡适给蒋介石发电报,请求政府出面。然而,还是迟了,热河失守。胡适对张学良有了些许埋怨。

就在张学良遭受四面楚歌之时,胡适对他却油然而生同情之心。也许他意识到,让张学良承担这一切,是不公平的,他不过是“不抵抗政策”的替罪羊罢了。于是,胡适给张学良写了一封信,劝他辞职。张学良看了胡适的信的第二天,就给蒋介石发电报,请求辞职。蒋介石接受了他的辞职,并安排他出国考察。

胡适就“九·一八”事变,撰写了六千字的《全国震惊以后》,其中从五个方面论证了他认为的失败原因,从而得出结论:张学良和政府都应负绝大的责任。在他看来,张学良的能力智识都不足以担当如此重任。

“西安事变”发生的前几天,胡适刚刚从美国返国。事变后的第二天一大早,他不是从报纸或电台或朋友那里得到消息的,而是小儿胡思杜的一声惊叫:“爸爸,张学良造反了!” 他认为,张学良“这祸真闯得不小!”由此他认为,张学良这个人“为人有小聪明,而根基太坏。”他以“叛变”这样的字眼,给张学良和“西安事变”定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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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友谊经得起考验:沈从文与巴金

巴金在《怀念从文》中写道:“在朋友中待人最好、最热心帮忙的人只有你,至少你是第一个。这是真话。” 这句质朴无华、发自心底的话,反映出巴金与沈从文五十多年的真挚友谊和无限情深。

巴金与沈从文相识于1932年的冬天。当时正在青岛大学教书的沈从文,收到张充和、张兆和姐妹发来的电报,告诉他有关婚事已获父母的应允。她们的父母当时住在上海,想见一见这个未来的乘龙快婿,于是沈从文乘船到了上海。在上海逗留期间,沈从文遇见了在南京主编《创作月刊》的陈曼铎。陈曼铎是来上海找巴金约稿的,他就约巴金和沈从文一起,到一家俄国人开的西餐馆聚餐。素昧平生的巴金和沈从文都是青年作家,彼此又都读过对方的作品,因此一见如故。交谈中巴金得知沈从文有本短篇小说集,想找个出版社出版。饭后,巴金就带着沈从文到闸北的新中国书局,将沈从文的小说集交给这个书局的老板,并且预支了部分稿酬。

在上海期间,巴金还帮助沈从文挑选了拜见未来的岳父母的礼物。沈从文想买几套外文书作为见面礼,可是又担心自己买不好,就请巴金帮忙。巴金不负所望,带着沈从文到书店精心挑选了几套俄罗斯的文学名著,其中有一套英文版的《契诃夫小说集》,印制精美,又是权威译本,沈从文的未婚妻张兆和非常喜欢,这对成全沈从文的婚事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1933年9月9日,沈从文与张兆和在北平中央公园水榭举行了一次宴会,宣布他们结婚。前来赴宴的除了张家姐妹外,就是沈从文的文学界的朋友们。巴金得知他们结婚的消息,马上给他们发了贺电,祝福他们“幸福无量”。不久,巴金来到北平时,住在达子营沈从文家里。尽管沈从文新婚燕尔刚刚一个多月,但他们夫妇对巴金这个好朋友却是相敬如宾。他俩都在酝酿着新的作品,舍不得花时间闲聊,就分头搞起了创作。北方的秋天气候宜人,沈从文将书房让给巴金创作《雾·雨·电》中的《雷》,而自己却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写自己的《边城》。不久,沈从文的大姐前来看望他们新婚夫妇,巴金才搬离沈家。

抗战结束以后,伴随着两种命运的决战,沈从文的灵魂出现了迷乱。他“游离”于国共两党政治之外的“中间路线”,倡导自由主义的文艺追求。他写了大量的政论杂文,其观点出现了一些“极端”倾向。巴金为他的前途担忧,就通过朋友传话,劝导沈从文应该将主要精力用在小说创作上。遗憾的是沈从文没能够听从老朋友的劝告而刹住车。1949年北平解放后,他感到了巨大的精神压力。于是在3月28日这一天,他拿起一把水果刀,割破了血管,以便寻求解脱。幸好他的妻弟及时发现,挽救了他的生命。从此以后沈从文家门庭冷落,很少与朋友往来。

1949年7月,巴金应邀到北平出席首届文代会,他多次在会议的休息时间到沈从文家拜访。同年9月,巴金出席第一次政协会议时,也到沈家去看望他。在沈从文最为消沉与寂寞的时候,巴金的友谊给了他极大的安慰与支持。即使是在“*”时期,巴金和沈从文都自身难保时,仍然惦念着对方。至于在“*”结束后,他们的往来就更多了。可见他们的友谊是经得起挫折考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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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说相声演“帽戏”:梁实秋与老舍

1938年3月27日,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文协”)在汉口宣布成立,老舍当选为常务理事和总务部主任。随着武汉的沦陷,“文协”迁往重庆。

有一天在“国立编译馆”任职的梁实秋到“文协”去看望朋友,听说老舍也在这里。他就在朋友的引导下,在楼梯拐角处的小屋里,找到老舍。他们异地邂逅,真是有点不敢认对方了。老舍精神委顿,显得很苍老。交谈中得知,原来他们都住在北碚,相距不远,只是他的“雅舍”显得偏僻些。既然都是“天涯沦落”的老北京,又是志同道合者,自然就显得很亲近,彼此的联系也很多,很密切。

在他们的交往中,最为脍炙人口的是他们说相声的一段逸事。当年,由国立编译馆牵头,邀请驻在北碚的各机关团体,发起募款劳军,在北碚儿童福利试验区的大礼堂举行晚会。这个晚会共举办两场。演出的主轴戏是京剧《刺虎》,由国立礼乐馆的张充和女士与编译馆的姜作栋先生(名伶钱金福的弟子)合演。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在演出主轴戏之前,需要演出个“帽戏”。可是没有这类节目,老舍就自报奋勇,来个相声小段来“垫一垫”,并且要梁实秋给他做搭档。老舍是在北平的平民家长大的,喜欢曲艺,对相声很有研究。梁实秋虽说也是北平人,也听过北平相声名角儿焦德海、草上飞的相声,可是毕竟不如老舍熟悉。他本不想出演,老舍却说,你不上台,我一个人怎么演?为了劳军,梁实秋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们商定这两场的演出,头一晚老舍“逗哏”,梁实秋“捧哏”,第二晚进行互换。在排练时,老舍告诉他说:“说相声第一要沉得住气,放出一副冷面孔,永远不许笑,而且要控制住观众的注意力,用干净利落的口齿,在说到紧要处,使出全副气力,斩钉截铁一般迸出一句俏皮话,则全场必定爆出一片喝彩声,哄堂大笑,用句术语来说,这叫做‘皮儿薄’,言其一戳即破。”梁实秋听了,觉得心里没有底,老舍就鼓励他说:“不要紧,咱们练着瞧。”他们说得相声段子是老相声《新洪羊洞》和《一家六口》。手头没有本子,老舍就凭着记忆写出本子。

相声里面有些粗俗的玩笑,例如一方说到“爸爸”二字时,另一方就要赶快答应一声。梁实秋觉得这样的内容似乎太无聊,但是老舍坚持不能删改,他认为这些传统段子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擅自改动就容易失去相声的至美的境界。接着梁实秋又提出用折扇敲打头的时候,只比画一下,不要真的下家伙。到了上演的那一天,他们穿着长衫,走到台前,泥塑木雕一般,绷着脸肃立片刻,观众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他们每说一句就抖落一个包袱,观众更是笑声不断。当表演到用折扇敲头的时候,老舍一时激动忘形,竟然忘记了事前的诺言,举起折扇就朝着梁实秋的头顶打来。梁实秋急忙躲闪,折扇落处,打在梁实秋的眼镜上。幸好梁实秋反应敏捷,用手接住了眼镜。这个动作更赢得了观众的喝彩。在轮到表演梁实秋用折扇敲打老舍时,老舍担心梁实秋报复他,就有意站得远一些。梁实秋想真打他却没有打成。大家对他们说的相声很有兴趣,要求再演一次,他们就答应等到抗战胜利的时候再演,遗憾的是,抗战胜利后,大家分散了,没有机会演出。

后来,老舍与梁实秋天各一方,可是他们的友谊是非常真挚的。当梁实秋听说“*”期间老舍自沉湖底的消息,非常悲伤,一连写了三篇悼念亡友老舍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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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庸风雅的黑老大:章太炎与杜月笙

杜月笙自幼家境贫寒,读不起书。当时一个月学费只有五角钱,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了,读到第五个月,只好辍学,之后就来到上海滩闯荡。1925年7月,杜月笙在上海租界与军阀庇护下,成立“三鑫公司”,垄断了法租界鸦片提运,势力日大,成为与黄金荣、张啸林并称的“上海三大亨”之一。章太炎是学界泰斗、辛亥革命*,名重海上。一次,章的侄子在上海法租界和一个很有来头的人起了房产纠纷,向章求助,章无奈之下只好亲笔写信给杜月笙请求帮忙。杜接信后立即调动关系把事情摆平,并亲自到苏州造访章太炎,见章经济拮据,便赠两千银元以示关心。此后,杜还每月接济章太炎的生活。

如何回报杜月笙的盛情?章所依凭的惟有才学和名气。杜月笙本名杜月生,因生于农历七月十五得名,章太炎便引经据典为其改名杜镛,号月笙。语出《周礼·太司乐疏》,西方之乐为镛,东方之乐为笙,如此名号,自然高雅多了!章为杜做的另一件事更具轰动效应:一代朴学大师章太炎亲笔为杜月笙修订家谱。他根据杜的自述“祖先由浙江海宁迁来”,“考证”出“杜之先出于帝尧”,“直系祖先为山阴杜衍”,让出身贫寒、父母双亡、近族寥落的杜月笙跻身帝王之系。有了章大师的这篇笔墨,杜再也不必在名门望族面前自觉低人一等,并于1931年风光体面地在故乡浦东高桥落成了他的杜氏祠堂。

除了结交章太炎,杜月笙的座上食客还有学者章士钊、名士杨度、诗人杨千里、才子杨云史等,都是当时文化界大名鼎鼎的人物。有了这样一批文化名人朋友环绕左右,人们再不好把杜月笙看成“黑社会头子”、“大流氓”了,杜已成真正的“大人物”。他在门厅高悬的对联是“友天下士,读古人书”。他一度勤练书法,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但“杜镛”二字终可潇洒地到处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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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相照,同心同德:瞿秋白与鲁迅

瞿秋白是中国共产党早期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也是中国革命文艺事业的重要奠基人。1931年年初,他受到王明等人的残酷打击,被排挤出*中央领导之后,开始转入文化战线,与鲁迅、茅盾等一起领导左翼文化运动,并结成了忘年之交。

其实,瞿秋白与鲁迅的交往时间并不长,如果从1931年5月瞿秋白与鲁迅经冯雪峰中间联络算起,他们的交往只有四年的时间。可是从鲁迅书赠给瞿秋白的那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的对联看,他们的友谊却是非常深挚,非同一般的。

1931年5月的一天,冯雪峰来给避居在茅盾家的瞿秋白,送去左联机关刊物《前哨》的“纪念战死者专号”。瞿秋白读了这本由鲁迅等编辑的刊物十分赞赏。特别是读了鲁迅写的《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一文,不由得击节称赞说:“写得好,究竟是鲁迅!”瞿秋白虽然没有与鲁迅见过面,但对鲁迅的文章非常喜欢读,认为他的文章犀利、泼辣,很有战斗力。事后冯雪峰与鲁迅谈起瞿秋白,说他在苏联学习过,懂得俄文,鲁迅当即让冯雪峰请瞿秋白将《铁流》俄文的序文翻译出来。随后,鲁迅又请瞿秋白翻译卢那察尔斯基的《解放了的堂·吉诃德》。1931年9月,鲁迅译的法捷耶夫名著《毁灭》出版后,瞿秋白给鲁迅写信,对鲁迅译文中的几个问题提出了看法,并说:“我们是这样亲密的人,没有见面的时候就这样亲密的人,这种感觉,使我对你说话的时候,和自己商量一样。”

后来,瞿秋白住到上海市紫霞路冯雪峰的朋友家里。他和鲁迅的联系就由冯雪峰承担。冯雪峰每隔三四天,或五六天,就分别去瞿秋白和鲁迅的住处一次,传递“左联”与革命文*动的情况,请示或讨论一些问题。瞿秋白除了指导和参与“左联”的一些活动外,还为“左联”公开发行的《北斗》、《文艺新闻》和秘密刊物《文学导报》写杂文,或翻译介绍马列主义的文艺理论及苏联的文学作品。

1932年年初夏的一天,瞿秋白由冯雪峰陪同拜访了鲁迅。他们一见如故,倾心而谈,话缘投机,至晚始别。此后,他们经常见面交流思想,切磋文章,甚至共同商讨由瞿秋白执笔成文,用鲁迅的笔名发表。如编入《鲁迅全集》的《王道诗话》、《曲的解放》、《出卖灵魂的秘诀》等多篇作品,就是瞿秋白执笔的杂文。1933年4月瞿秋白编辑了《鲁迅杂感选集》,在他写的序言中对鲁迅思想的形成、发展与特点,以及在新文化运动中的地位、作用和弱点,都作了科学的分析和正确的评价。鲁迅对他的直率批评和鼓励非常满意。

在那寒凝大地的白色恐怖笼罩的上海,鲁迅的处境很艰难,但他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先后在1932年11月,1933年2月、7月及9月,四次接待瞿秋白夫妇到家里避难。这对处于地下状态的左翼文化领导者的瞿秋白,无疑是极好的保护。1934年1月初,瞿秋白奉命到江西中央苏区。临行前,他来鲁迅家辞行。他们彻夜长谈,依依惜别。不料第二年的6月瞿秋白却被反对派杀害。为此鲁迅抱病搜集、抄写、编排、校阅瞿秋白的译稿,编辑成《海上述林》两卷出版,作为悼念瞿秋白的礼物。

建立在“鲁迅关系”上的友情:彭真与萧军

无产阶级革命家彭真与作家萧军有着四十多年的友谊。他们相识于20世纪40年代初,是萧军到毛泽东的窑洞做客时,恰巧遇到彭真,是经毛泽东介绍认识的。当时彭真担任中央党校副校长。1944年春天,萧军第二次来到延安,被安排在中央党校三部学习。他在中央党校大礼堂,出席了纠偏抢救运动的大会。会上毛泽东摘下帽子,向出席会议的同志鞠了一躬,说:“我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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