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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霖微微一福,与白兆睿错身而过,抬起眼,便看到了堂内另一端站着的白兆丰。
“这种小事情,倒是算不得什么。”光渡面色平静道,“待臣从黑山归来后,说不定就要拜访宋氏商铺,与这位提到我名字就要打出去的小宋娘子当面讨教一二。”
可此时,皇帝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她探究的欲望。
她今夜当街这番发言,讽刺的可是如今新任工部尚书、身在风口浪尖的光渡大人。
他安的是什么心?
宋氏酒楼开张已有月余,占据着中兴府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之上。
光渡微微笑道:“西夏……唯有真正的君主才有天命加身,陛下,伪善小人,是不得天顾的。”
多半是狐媚圣上,才得了这个工部尚书的位子。
更别说小宋娘子如此美貌,冬夜红妆,更是亭亭玉立,若人生能得此红颜知己,又该是何等美事?
朝中的老狐狸,都能从此举中嗅出些特别的意味。
光渡今夜穿了一身银白色的狐裘,下面一套绣着云纹的月白丝段长衣,头发用云冠梳着,少见的穿了一身白。
皇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来了些兴致,“那既然如此,今日由孤作局,将这里的老板上来好好分说,以后不许为难孤的光渡大人。”
皇帝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助蒙攻金九死一生,若李元阙真有天命,没能死在战场上……那就由你在黑手把守最后一道防线,别让他活着回来。”
翌日,中兴府,宋氏酒楼。
他平时多穿暗色,也不用名贵装饰,衣饰都十分低调,今日他一身稍稍打扮过的衣饰,顿时风度气韵大不一样,眸光水潋,清逸与醺色在一起糅杂,不仅有往日的冷,因这几杯热酒下肚,脸上飞起薄红,又露出一两分不一样的清妩。
“陛下不知,此地老板倒是与我有些过节。”
皇帝面带怜惜,“今日腊月初八,明日你便要出发,你过年的时候是回不来了,大概要在外面独自度过……孤等你回来,再给你补办一桌盛宴。”
楼上雅间中。
但更令白兆锋心急如焚的是,这两个月来,关于宋雨霖容貌的传言,传开得用心险恶。
他何尝不知道光渡名声如今这样难听,也有自己早些年默许放纵的缘故?
白兆睿一直在冷眼旁观,直到此时才露出微笑,“……有意思。”
看了片刻,皇帝叹了一口气,“孤突然后悔,不该就这样让你走了。”
皇帝有些讶异,“哦?”
白兆丰在厨房中亲自看着人一道一道的试毒。
皇帝定睛看去,果真是个极为明艳泼辣的美人,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长相却与光渡不如何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