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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们只津津乐道——据说回鹘那位贵妃相貌极美,所以连他们这位王爷,都有一副极好的面貌。
是百战昌盛的将军,是身份最高的皇族,又或是……更进一步……
光渡笑,是因为他觉得,药乜绗做事果然颇有手段。
更别说李元阙所途径之处,地方军中更是大有兵士脱离队伍,请求加入西风军。
这些时日以来,有些世族家中适龄的青年,突然托人讲情从伍中归家,再过数日,又悄无声息“游历”为名而去,从此下落成谜。
“光渡……”
这是当着光渡的面,皇帝十分不悦,“叫她自己回去。”
只是他不知道,递到皇帝身边的消息,已经被乌图拦了下来。
——人们开始不再安于一位软弱的皇帝,一位从百姓手中收走银粮,双手俸给蒙古的君王。
尤其王爷驻守边疆时的轶事奇闻,陆陆续续传回中兴府,人们对这位王爷已是颇为神往。
“陛下有佳人相伴,臣便不打扰了。”光渡脸上那有些戏谑的笑容还未退,已经敛袖向后退了几步,潇洒离去,“明日朝上,再与陛下相见。”
光渡非常看好她。
皇帝话出口那刻,光都已经退至门边,他动作很快,甚至不等旁边的宫人动作,他便已经轻轻巧巧地推开殿门,动如狡兔般跳了出去。
白兆睿神色凝重了许多。
如此动作,端的是一派行云流水的潇洒宜人,连皇帝都没忍心打断叫住他。
皇帝自始至终,都不曾知道这个重要的大事。
只是乌图大人身为宦官,宫外并没有太多机会结交,而能近皇帝身边的人,都能和乌图说上两句话,更知道乌图那贪财的小习惯。
皇城禁卫军倒是他最不用担心的,因为他离宫的时候,掌管禁军的是他的庶弟。
只是皇帝永远不会真切的知道,百姓的声音,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白兆睿近日严加管束自己所掌管的两处军司,在世家子弟频繁请离后,他已经发觉不妥,近来常在军中整束军心。
白兆丰便也没有将此事上报。
虽是个庶子,但勉强还算乖巧听话,白兆丰日前更是备下了重金厚礼,拿一对纯金的合欢如意环来向他赔罪,说这是他孝敬兄长和新嫂嫂即将成婚的礼物。
白兆睿想,这素来沉默寡言的弟弟与他一向不亲近,最近也转了左性,变得懂事许多。
过去的十几年中,白兆睿也不知为何总有种……这小子表面上挑不出错,心里却不大看得上自己这个兄长的沉默嚣张。
可也巧了,他一向也看不上这个舞姬生出来的弟弟,和他娘一般出身低贱。
他们兄弟向来只是表面的客气,可这个心性高傲的庶弟,如今竟也说起了恭维的话,在他面前开始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