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她的身体都处于无比紧张的状态,心也乱糟糟的一片,无论如果强迫自己平静,都平静不下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江诗施没再去听监听器的内容。
甚至,她想过要将监听器给销毁掉。
但就在她抬起手想要去做这一切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故意拦着她似的。
她要忘掉,把一切都忘掉。
而且,今后绝不再想起,也不再去探究。
这样,一切就不存在了吧?
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她再次见到方屹,是两天后的下午六点。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里有些红血丝,好像几天几夜没睡似的。
方屹见她之后,一句话没说,就抱着她,静静地抱着她好久好久,也沉默了好久好久。
最后是她忍不住了,问:“方屹,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方屹过了一阵才回答:“怎么?想我了?”
“嗯。”江诗施说,“想你。。。。。。”
话说刚说一半儿,她就说不下去了,心里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想我又不给我打电话?”方屹问。
江诗施没说话。
她倒不是不想打电话,而是每次方屹突然消失时,她无论怎么打电话,他都不可能接听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她也开始懂得规律了,也就很知趣地不打电话了。
“怕我太忙,不想打扰我?”方屹问。
江诗施点了一下头:“嗯,或许吧。”
方屹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傻瓜。。。。。。”
过了一会儿,方屹又说:“你读研的事自己上点儿心,我相信你能考上的。”
“我知道。”江诗施读书成绩一直不错,这点儿她自己还是很有把握的。
方屹很快松开了抱着江诗施的手,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到江诗施面前:“这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后六位,你拿着吧。”
方屹的这一举动,着实让江诗施迷惑。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没接受过方屹的一分钱,她不追名牌,也很少买华而不实的东西,平日里写作的稿酬足以支撑日常开销。
她看了看那张卡,问:“方屹,你是担心我读研之后没有时间赚钱吗?”
“不是。”方屹语气平静,“我只是觉得,我当初把你变成笼中鸟,是有私心的。但我总是太自信,总觉得自己能掌控很多东西。可是现在越来越发现,一个人能掌控的东西太少了。总有一些东西,无论你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
方屹说到这里,眼中明显带有遗憾和伤感。
方屹一向很阳光,但这段时间,他时常会有这样的感伤和无奈。
而江诗施总觉得,他的这些负面情绪,并不是因为她。
她看着方屹手里的那张卡,想了想,婉言拒绝:“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很需要用钱,你再给我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