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从怀中掏出银票给老鸨,“这是他的赎身费,想必应当足够?”
先前应王府下人送来,老鸨推托不收,如今郁止亲自前来,还带着传遍京城的八卦,以及在皇帝面前挂了名,老鸨不得不收。
她接过那银票便好似接过烫手山芋,强笑道:“世子爷,您这边请,老奴这就去唤盈风来!”
郁止进了上回那间房,这里的摆设几乎没变,他倒了杯茶水嗅了嗅。
有杨柳居所有酒水中自带的助兴药味,没有上回给他喂的不举药。
郁止缓缓勾唇浅笑。
上回他神思不属,这才没察觉出那人喂的水中的古怪,想到后来对方也被迫喝了些,要与他同甘共苦,郁止便觉这不举也不算什么。
有他陪着,就是不一样。
但那人应当气坏了吧?
等待片刻后,房门被推开,一名穿着与上回他见应轻烛穿的衣裳的女子走了进来,脚上还画着盈风的习惯妆容,袅袅婷婷,期期艾艾地来到郁止面前。
“奴盈风见过世子爷……”
身材相似,声音相似,语气相似,妆容衣服也一模一样,郁止在心中暗自感叹,这伪装能勉强打个及格分。
“你不是他,我要见他,去,将人叫来。”郁止并未高声怒喊,面上也未有怒容,可不知为何,女子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传入体内,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出师未捷身先死,女子心中既忧又怕,仍坚持道:“爷……您在说什么,奴、奴就是盈风啊……”
郁止抬手敲了敲桌面,隔着桌布的青木桌发出沉重的声音,“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女子心尖一颤!
惶惶然看了郁止一眼,迟疑片刻,终究缓缓后退,出了房门。
隔壁,应轻烛听完郁止房中的动静,便见假冒盈风的人走了进来,“主子,奴婢失败了,请责罚!”
应轻烛身上也穿着和盈风同样的衣服,画着同样的妆容,可见他也并未只觉得能够彻底骗过郁止,做了两手准备。
不过他不曾想,对方会发现得这么快,还没真正和冒牌货接触,竟便一口判定他是假的。
这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这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熟悉盈风。
“伪装不过关,自己去领罚。”
“是。”
应轻烛这才在老鸨的担忧中起身,离开去了隔壁。
房门再次被推开,郁止抬头看去,下一刻,眉眼中便自然而然带上了温柔缱绻。
“你来了!”
他起身相迎,将应轻烛拉上美人榻坐下,他坐在榻上,应轻烛坐在他怀里。
一眼认出他,应轻烛眸光微动。
“您……就没什么要问的吗?”比如刚才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