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的是自己又不是他,这人当然说得轻松。
不过,想想当初在杨柳居,这人是喝了的,多半也禁欲了半个月,应轻烛心情便放松了不少。
许是黑夜放大了人的心,嗅着这人身上的淡香,仿佛这几日的同床共枕让应轻烛放下了些许戒心。
他忍不住道:“郁止,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郁止睁开眼,如水潺潺的情意悄然从中流泻。
似乎,这是这人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熟悉感愈浓,令郁止也不禁温声软语起来。
“你不知道,便用心去看,用心去听,若我直接告诉你,你可会信?”
不会。
郁止伸手抚上他的面颊,也不顾这满手脂粉,清浅的笑容隐没在黑夜中,对方也看不见。
“不过,你能主动来问,已是很好。”
郁止埋首在应轻烛颈边,那最脆弱,脆弱地轻轻一划,便能取走人性命的地方。
“我很喜欢……”
也不知是着看似平静却又幽深的喜欢二字,亦或是对方呼吸言语喷出的热气,让应轻烛脖子生出痒意。
这痒意从脖颈传入血肉,再传进心里。
缱绻交融,温柔无声。
“夜已深,歇息吧,待明日,我为你上妆。”
男人的声音好似恢复了平静,没了方才的触动,却依旧如风温柔。
“我的世子妃世间无双,总该让人知晓。”
翌日,二人起床后,郁止果真未如前些日子那般刻意避开,让应轻烛自己上好妆。
而是等在他身边,似要看他卸妆。
应轻烛仍在犹豫,卸妆意味着他要将真容暴露在郁止面前。
虽说郁止怕是对他的身份心知肚明,可这是方面再无法反悔的决定,应轻烛知道,若真迈出这一步,便无法回头。
今后郁止要么为他所用,要么死。
见他不动,郁止亲自为他卸妆,当浓妆逐渐淡去,青年姣好的容貌一点点呈现在眼前,柳眉星眸,琼鼻朱唇,眉角一点红痣给这张脸增添了一分魅色。
艳如桃李,见之不忘。
“夫人,我后悔了。”郁止玩笑道,“若你以真容见人,这世间也不知要多多少被辜负的可怜人。”
应轻烛不搭理他。
刚刚还犹豫忐忑,如今真卸了妆,反而坦然起来。
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若这张脸能试探出此人用心,那他也不算白费。
看着镜中的自己,应轻烛不经意蹙了蹙眉,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容貌,在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是因为自小男扮女装,才让自己越长越女气,这让他厌恶,直到后来才逐渐释怀,可即便释怀,他也并未喜欢上这张脸。
如今,这张脸在郁止的手中逐渐改变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