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看着那娇嫩的鲜花残破。
到了后面,那镜子里映着的女人当真的残破枯萎了,他才感觉兴奋,感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当中。
他忽地一惊,那个男人,也是名公公,不会那么巧,真是那女人的表兄吧?
迫使那女人答应与他对食之后,他的确用了她那表兄当成借口……这个借口,也是以往李德贵教给他的,李德贵算得上一个厉害人,想不到这么快便倒了?
他想到此,身上有些发凉。
第六十八章 撕碎的的愿望
李德贵死的时侯,他倒是唏嘘了许多日子,树大招风,这便是明证,所以,他王顺便要低调,在主子面前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夹着尾巴作人,更不能象李德贵一样,站错了队伍。
可这么一来,他心底的那方面的念头更深了,有时见了那两位皮光肉滑的徒弟,都想把他们撕碎了,就象撕碎那女人一般。
他顺手拿起身边的茶杯,猛地一丢,便砸在了那面镜子之上,将镜子砸出无数裂纹,一声巨响,碎落在地上,小福子与小禄子听到声音,从室外走进,见了这等情形,吓了一跳,互相望了望,却不走近,小心地问:“公公,您可有事?”
王顺眼眸阴郁,道:“还不快将它打扫干净了,站在门边干什么?”
他的视线投在两人身上,两人竟打了个哆嗦,磨磨蹭蹭地走进屋内,才走到那梳妆台前,正要弯腰拾起茶杯,王顺便一脚踢了去,把小福子踢倒在地,小福子冷不防的,手掌撑地,地上的玻璃渣子刺进了他的掌心,鲜血直流。
王顺闻到了血腥味儿,鼻翼扩大,双眼冒光,一眼瞧见闪闪烁烁在一旁站着的小禄子,走上前去,一把便将他按倒在地,让他的膝盖跪在了玻璃渣子上,小禄子痛得一声叫,忙压抑着不叫出声来,表情痛苦。
两人痛苦的脸让王顺更为兴奋,他一脚一脚地朝两人踢了去,皮肉相击的声音砰砰有声,两人却不敢稍微唤出声来,只死死地忍着。
终于,小禄子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王顺的腿:“公公,公公,饶了我们吧,您的手伤了,我们还要代您去太后那儿伺侯呢。”
小福子却眼一闭,昏了过去。
王顺发泄完了,此时才感觉心情好了一些,收住了腿,朝小禄子嘿嘿地笑:“受点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想想你们以往在幸者库作那秽差,那可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跟了我,以后有你们的好日子。”
小禄子忍着痛笑道:“那是,那是,多亏了公公提拔。”
这便是弱肉强食的道理了,在这宫里边,他被贵人指使欺压,被人骑在头上,但这有什么,他又可以欺压比他更弱的,便他们象牲口一样的使唤。
王顺出了胸口那股闷气,道:“还不快把他弄醒,一会儿太后来叫使唤,出了差错,你们可担待不起。”
小禄子蹒跚起身,从桌子上拿了杯冷茶,泼在小福子脸上,小福子悠悠然醒了,抬眼看到王顺,眼底全是惊怕,伏地不敢抬头。
小禄子到底胆子大些,怯怯地朝王顺道:“公公,你且歇着,咱们在屋外侯着。”
王顺拳打脚踢了好一阵,感觉有些疲累了,摆了摆手道:“自己出去,涂些药膏,别让人看出什么来。”
两人忙低声应了,相互扶着,走了出门。
出得门来,小禄子朝后边呸了一口,眼底全是恨色,小福子忙拉住了他,朝他摇了摇头,两人往前走了许久,直到拐弯之处才停了下来。
小禄子道:“如果不是为了学他那手伺侯的人功夫,我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小福子被王顺踢到了头上,如今还是昏沉沉的,听了这话,担心地道:“禄子哥,这可怎么办才好,他越打越厉害了,我怕我们还没有学会,就会被他打死。”
小禄子道:“平日里,我们把自己的奉银都给了他,对他百依百顺,可他教我们,却从不用心,如果不是我们俩偷着用心,只怕永远都出不了师,你学的是梳髻之法,我学的是按摩之法,他教来教去,总留着几招不教给我们!”
小福子道:“原以为跟着他在太后面前伺侯,得的赏银会多许多,也能送一些回家,可谁知道,他却是这样的人。”
小禄子也有些犯愁:“这种事情,我们说出去,怕也没有人给我们作主,他是大总管,又得太后信任,太后几乎一日都离不开他。”
两人在避静之处低声说着,越说越犯愁,身上的伤痛之处发做了起来,更觉前途惨淡,不知如何是好。
正哀声叹气之间,忽听得树叶子被拨得刷刷作响,两人吓了一跳,站起身来,便见一个面生的宫女从树杆旁转了出去,朝他们微微地笑。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小福子吓了一跳,抹干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