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闻言一惊,用夜视仪往内部仔细观察:“真的!那怎么办?”
两人顿时心中一紧。
“我留下来拖着,你先回去找人。”
“不行!”陆臻断然拒绝。
“你有更好的方案吗?”夏明朗的声音里一点火气也没有。
陆臻怔了怔,却还是咬牙道:“不要。”
一个人,没有任何联络工具,独自面对三十余名持枪匪徒,在这危机四伏的亚热带丛林中,陆臻觉得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夏明朗的声音柔和起来,眼中甚至有一些怜悯。
陆臻狠狠的盯着夏明朗的眼睛看了半晌,猛得别过头去,眼眶已经发红:“没有为什么,你不会懂。”
“我懂。”那声音很柔软,平和而柔软。
有什么不懂,怎么会不懂,正是因为懂得,才会慈悲,于是越加温柔。
陆臻极缓极缓的转回头,几乎是愤怒的,用一种你他妈想找死的表情瞪着他:“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夏明朗不言,眼中有破碎的温柔,闪闪而现。
“你现在告诉我,你懂?”
你懂?
你他妈懂个大头鬼!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遗憾那些浪费的时间?
我为什么要傻乎乎的随着你去拖那个莫名其妙的现世安稳?
曾经,曾经我以为我们的未来是天长地久!!
我以为我还消磨得起!!
你不会懂!!
“我怕现在不说,将来就没机会了。”夏明朗道。
陆臻牙关紧咬。
“再不说,我怕你会觉得遗憾,现在……”夏明朗有少见的慌乱。
“现在这有什么分别?”陆臻质问。
“我也不知道。”难得的,夏明朗露出这种完全不自信的神情。
陆臻闭上眼睛,却又笑了:“好,你成功了,我都听你的。”他闭着眼睛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其实我根本没得选择,对吗?”
我甚至连留下来陪你一起去面对死亡都不行,无论我愿不愿意。
“妈的!”陆臻忽然将夏明朗一把推倒,翻身压上去,伸手去解夏明朗的扣子。
“你要干嘛?”夏明朗一时错愕。
“我想咬人,总不能咬你脸上吧。”陆臻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张口咬在夏明朗脖子上。
所有的渴望,都在里面,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
汗味,血腥气,青草味,泥土和油彩的味道错综复杂。然后,陆臻的舌尖触到一丝咸甜,新鲜的温热的血的味道,夏明朗的味道。渴望了那么久,第一次尝到,夏明朗闷哼了一声,眉头皱紧,一动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