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锦贵妃精心操持的,还有秦东篱在冬至宴上喜爱的山楂茶。
卫竞给她又兑了一杯,锦贵妃看在眼里,又高兴又难受:“竞儿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闷头吃饭,现在在饭桌上也活泼了,本宫看着很放心,以后在外面,你们也要好好吃饭。”
秦东篱和卫竞都听话点头:“嗯嗯嗯!”
两个孩子怎么看都还小,哪里舍得他们走啊,锦贵妃眼神落寞,忽然眼前的碗里被两双筷子放了两块她爱吃的菜,又意外地抬头,看见秦东篱和卫竞已经把手里的公筷放下,换回了自己的筷子。
“你们吃就好了!”锦贵妃的食欲又回来了,抬手动了筷子。
两人又陪着锦贵妃坐到午后,三人在花园里赏花,锦贵妃正教他们怎么做花干,秦东篱接过一朵新鲜的,放鼻子下嗅一嗅,很清香,问:“能吃吗?”
“哈哈哈哈,能。”锦贵妃捏一捏秦东篱圆润的小鼻尖,“净想着吃。”
卫竞把胳膊搭到女朋友的肩膀上,环住她:“她可不挑食了,给什么都吃!”
“娘娘。”
宫廷画师带着画具走过来。
秦东篱闻声望去,见后面还跟着皇帝和太子卫意。
卫竞看看画师,问锦贵妃:“这是要干什么?”
锦贵妃拉住他的手,轻轻晃:“陪母妃一起画一张像,好不好?”
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母亲还没有老去,这样短暂的光阴交错,只有瞬间,等待回首,一个越长越大,一个越来越老。
她只要这一瞬间,在画里永远保存着。
“你们兄弟两,一人抱一个弟弟。”本该在最忙碌的时候,皇帝还是抽空来,了了爱妃的心愿,这何尝不也是他的心愿。
皇帝贵妃坐在前面,卫意抱着双胞胎哥哥站在他父皇后侧方,卫竞抱着双胞胎弟弟,站在锦贵妃左侧,秦东篱站中间把兄弟两个隔开,手里拿了一枝开得明艳的粉色金边、层层叠叠的宫花,花瓣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雨珠。
画画不像拍照,站在那里等个几秒钟,快门一按就结束了,他们在被画的时候可以随意动作,聊天,不走开就好。
“这得画到什么时候?”秦东篱把玩手里的花,偷偷问。
锦贵妃说:“咱们人多,还得好一会儿呢。”
“不用画到天黑就行。”卫竞无所谓,该安排的在书肆时都交代清楚了,这两天无非是收拾行李,想起来就捡一点,想不起来就玩,当放假了。
锦贵妃嗔道:“就这么着急走吗?”
把怀里的小子换一个姿势抱着,卫竞踩着她的话尾接上去:“那就让我们抱着这两个胖子站到天黑吗?娘,你坐着说话不腰疼。”
“哈哈哈哈!”秦东篱扶着卫竞的胳膊笑起来,她的笑声很有感染力,皇帝也放松下来,回头看他们三个,最后问身后侧的太子:“怎么走神了?”
“嗯?”卫意稳稳当当的把皇弟抱好,“回父皇,儿臣在想司农寺刚下秧子的那几块地。”
最近下雨,可别捂烂了,小苗苗们嫩嫩的,很是脆弱,比怀里的弟弟还要娇嫩,一时不看着,满心都是牵挂。
这梅雨季节,还有小虫,卫意严肃起来,有点不想待下去了,正好弟弟仰头看到他的严肃脸,被吓了一个激灵,拳头捏紧,噘嘴:“呜哇——呜哇——”
哥哥一哭,弟弟就跟着哭。
锦贵妃也回过身:“怎么好端端都哭了?”
卫竞烦死了,毕竟这是在他耳边哭的:“卫意你怎么回事!?”
“不知道。”卫意盯着前面的花圃,也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