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范雍也不能定夺,并且将山遇惟亮放在边关也太危险了。于是将他们押往京城。这时李德明又上了一份奏报,说山遇惟亮是党项人的反臣,并且已经与范雍约定好了交人,为何朝廷出而反而。这时候朝廷为了保证边境安宁,再次动摇。这时押解山遇惟亮的队伍到了西安。突然接到朝廷飞报,又要他们将山遇惟亮送还给西夏人。可怜在山遇惟亮全家人的恐惧中,他们不知道宋人在搞什么玩意。眼看再次到了西夏地边境。这时范仲淹突然亲自带人过来阻拦。并向朝廷进奏,说李氏父子狼子野心,现在他们占据了甘州,解决了回鹘。又将蕃人打得大败。北方又与辽人交好。就是朝廷将山遇惟亮交还给了党项。也逃不了即将来到的战争。而且朝廷此举将使党项人以后不敢投靠朝廷,只会与朝廷死战。如果朝廷不相信他的话,可以问石坚。既然先帝临终前都将国事托于石坚,这样的大事为何不征求石坚地建议。这样一来,朝廷将这份邸报也送了过来。山遇惟亮也留在长武,离泾州只是一线之遥。
石坚接到邸报后,找来申义彬和赵蓉,将邸报交到他们手中。让他们看了一下。然后他问道:“你们怎么看?”
申义彬说道:“现在党项虽然号称带甲五十万,可是全兵皆兵才有这么多士兵。这次我朝损失很是惨重,但党项人损失也不轻。而且他们战死一人就少了一个壮年劳力。即使他们想要进攻我朝,也要好久才能恢复元气。”
石坚点头称是。事实这次朝廷战死了这么多士兵,光是抚恤金就让朝廷国库少了一大截。这还不算后期为了防备西夏再次进攻向西北增兵的粮草俸禄。本来刘娥和赵祯都是朴素的人,看到本来丰足的国库,都不知道这些钱往哪里用,转眼间就哗哗地往下直失。都肉疼得要命。这也是刘娥自己明知是在养虎为患,也带头主和地原因。但相对来说,这次党项人损失也许少一点,还有元昊掳掠来的财物分配下去。*可党项更加损失不起。
申义彬说道:“所以他们下次发起进攻。也要到好久以后。这也是草民让石大人迟一点时间进京的原因。因为这并不挡误大事。但是现在就如范大人所说,党项人与辽人交好,还有联姻。西北南三个方向都安然无忧。不过西北自汉唐以来就是中国土地,地方部族与我朝交好,或者认同我朝管理地不少。就是自李继迁之后,李氏家族用强势管理西北,形同独立。也并不能使党项人上下齐心全力对抗宋朝。这次山遇惟亮前来投奔就是这个道理。现在把他们全家送到党项人手上。下次党项人恢复了元气。他们想要进攻我朝还是要进攻。别说送还一个叛臣,就是我朝以前送了他们五个州又如何。只会使他们壮大。而且这次送还了山遇惟亮,才真正使党项人抱成一团。不敢前来投奔我朝。那么他们外无外忧,内无内忧,就可以专心攻打我朝。相反,我朝这次收留了山遇惟亮,使党项人看到了希望,那么以后会有更多人向着我朝。下次元昊进攻我朝时,如果大胜还好,如果失败,党项人就会四分五裂。所谓瓦解就是此理。早就抓破脸皮会比迟抓破脸皮好,为什么不早抓破脸皮?所以草民认为范大人是对地。”
石坚和赵蓉听了都点头称是。
申义彬又说道:“下边草民就分析辽国的举动。同我朝一样,辽国内部对我朝是战是和,并不是很统一。特别是这几十年来地和平,辽国也富裕起来,许多有说话权的土豪绅户都享受这种和平地好处,他们更是过上了我朝大家族那种奢侈的生活。因此这些人也失去进取的精神。当然还有一些英明的人士,比如象上次那个耶律季军,知道这样下去,辽国失去了剽悍的风格,国土面积比我朝小,土地又贫瘠,那么早迟会灭亡。”
石坚再次点头,实际上如果他不改变历史的话,在他自己还没有死的时候就能看到辽国受困于女真。然后到北宋丢掉半壁江山。
申义彬继续说道:“所以这次辽国是不是真的出兵我朝,辽国内部并不统一。真要是他们将议见统一,兵家云兵贵神速,何必在边境处慢腾腾地?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若真的惹恼了他们,和党项人夹攻之下,我朝还真会有很大的危险。因此不能让他们对我朝进攻。”
赵蓉蹙起眉头问:“那么怎样才能让他们不进攻我朝呢?”
相比于申义彬,赵蓉也许更加聪明,但在政治的大局观中申义彬不如赵蓉。可在军事上却比赵蓉略胜一筹。这是一个难题,因为进不进攻宋朝,可不是宋朝能决定地。
申义彬摇摇小扇子说道:“其实也不难,从辽国几番进攻我朝可以看出。他们只是贪图我朝的财富,并没有意思占有我朝地土地。”
石坚和赵蓉都表示赞同。在公元936年,辽太宗耶律德光带兵南下,都已经拿下了开封,而且还在开封称帝。可是契丹人嫌中原天气太热,住不惯,于是撤军北还,还掳走了后晋几乎全部的皇室亲贵和朝廷大臣。造成了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乘着权力真空的时候。带兵南下进入开封,建立了后汉政权。
申义彬又说道:“可他们贪图却正是我们所拥有最多的东西。如果我朝加重岁币,必然造成更多地辽国权臣倾向和平。此消彼长之下,契丹党项联手之事瓦解矣。”
赵蓉蹙着眉头说道:“可是圣上刚刚即位,这样对圣上声名不是很好。”
申义彬冷然一笑,说道:“岂不听过勾践卧薪尝胆?只要契丹不与党项联手,草民相信在石大人地带领下,要不了多少年。西北危机可以化解。只要西北危机一破,那么就可以专心对付辽人。并且因为石大人地新武器需要时间,才能研制出来。因此我们更需要将时间拖住。只是战胜契丹,收回幽云。那才是大宋的福音。要这些虚名做什么?”
“好!”石坚拍起了巴掌,虚名误事,象清朝就是没有将自己摆正,最后倍遭洋人欺侮。而那个岛国最不要脸,但不能不承认人家地本事。
石坚接着他的话说道:“并且通过山遇惟亮地遭遇,可以看到元昊的性格,他是有军事才干。可自大残暴。这个兴平公主下嫁党项。作为现在最强地国家,她的心态肯定不能端正。这一点还能有机可乘。”
申义彬两眼放光。说道:“不错,石大人此言颇有道理。如果能使两家翻目成仇。我大宋就是不努力,也会安然无忧矣。”
说到这里,他和石坚相视大笑,可两人笑容都十分地猥琐。
这个笑容让站在不远处的护卫感到肉麻,这还是我们那一个风度翩翩的石大人吗?
赵蓉将前后理了一遍,她也是眼睛一亮,向申义彬说道:“申先生果然高才,可是申先生为什么不参加科举?”申义彬答道:“郡主就不要称呼我先生了,会使草民折寿的。非是我不想参加科举,而是我和那个花鼐一样,连考了几次也没有考中,现在连一个秀才也不是。也许谈起军事,草民还能说上两句,可谈起经义,对草民来说恐怕比看天书还要难。今年科考,试卷上叫草民作诗一首。草民实在想不出来。于是草民写到,外面春光正美好,梅花飘完杨絮飘。吾心却象雪水浇,乱用此诗来敷了。听说把考官差点气疯了。”
听到他说到乱用此诗来敷了,赵蓉与赵堇都笑得弯不起腰。
石坚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