κI隆冬的海水刺骨而寒冷,血液仿佛要被凝固在血管里。
傅景琛抱着怀里的人拼命地往上游,四肢逐渐僵硬。
海浪拍打着他们的身躯,咸咸的海水溅到男人的墨眸处,模糊了视线。
秦少卿的游轮已经开出很远,傅景琛瞪着双腿,凭着脑海里对地图的印象,选了一个方向游去。
时不时停下来怀里的小女人渡气,冰冷的四片唇瓣相互紧贴着,尚还存在的生命体征是他唯一的慰藉。
天黑漆漆的,还下起了雨模糊了一片,让人辨不清方位。
傅景琛精疲力尽,一连被抢了几口海水,小腿因为长期受到水压影响过度疲劳而有些抽筋。腹部的伤口早已撕裂,火辣辣地疼。
他望着怀里小女人,纵然心中不甘,却已竭尽全力。
“丫头,下辈子我一定早点找到你,把你捧在手心里护着,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也不会再让你冒险受伤……”
傅景琛动动僵麻的薄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额头抵住小女人的,双臂紧紧滴将她搂在怀里,像是要揉碎在身体里融为一体。
海水缓缓淹没他们的头顶,意识逐渐抽离。
不知过了多久,傅景琛睁开双眸,眼前没有牛头马面,也没有判官阎王,只有破旧不堪的土胚房和堆杂在角落的渔网。
身上一片干爽,他连忙起身下床,打开门就撞上个精神健硕的外国老人。
“小伙子,你这么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刚给你绑好的伤口都裂开了。”
老人用英文不满地训斥道,踉跄几步才将手里的托盘稳住,没让里头的东西洒出来。
“对不起,先生,请问跟我一起的女孩她……”
老人会心一笑,“噢,你放心,我的artner正在照顾她呢!她伤得重,还在昏迷,捡回一条小命就很不错啦。”
傅景琛这才稍稍松口气,环顾四周,都是一样的土胚,正盘算着一间一间地找,被老人家拽住,“你先把药喝了。”
傅景琛垂眸,仰头就将药喝了个干净。墨眸像是一匹被困雪原的孤狼,蓄势待发,“她在哪?”
老人轻叹口气摇摇头,生怕下一秒这小伙子见不着人就把他给撕了,“跟我来吧。”
傅景琛跟着他走进一间房子,就看到一个老妪从帘后走出来。
“你醒啦?”老妪开心的望着他,眼角的皱纹笑起来更加明显,却也更加和蔼可亲。
“你的artner是一个很勇敢坚强的人,不过很抱歉,我的医术有限。”
傅景琛摇摇头,“已经很感激不尽了。”
如果不是被这对好心的渔夫捡到,他和声声就真的只能来世再见了。
两个老人家对视一眼,很默契地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傅景琛坐在床沿,缠着纱布的大手轻轻握住小女人的掌心。
有些凉凉的。
床上的人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面色略显苍白。
傅景琛的指尖轻触她上着药的脖颈,眸光逐渐变得深邃。
由于恶劣天气的影响,这一带的港湾基本上都封了,傅景琛在两个老人家里帮忙做些杂活来报答他们的收留。
一周后,钟情才带着人寻到这里来。
直升飞机在这小地方降落,引来不少居民围观。
“少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少夫人了!”张越哭丧着脸,抬手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