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景鶠再度向窗外看去,
可自己眼前所见到的,却只有一片萧条。
街道上连半个人都没有,大堆的垃圾废品堆在小巷墙角——或者垃圾桶旁。地上和半空中也时不时能看到几张被风吹着到处飘着小广告、报纸、彩带之类的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小东西。
反正目前就他眼中,他没有看到半点生机与活力的表现。
“这就是你所谓的生机与活力吗?”景鶠看着窗外的情形,问道。
“反正就这附近的情况而言,他们做的很成功。”霍德兰默默说道。
“生机、活力,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怒火中被焚毁了。这种情况虽然说现在只出现在新城区的边缘,但终究会扩散的越来越大,直至整个希林瓦尔,甚至乌兰达。”
忽然,礼弹爆炸的声音从远处的空中传来。景鶠往声源处望去,见得一栋栋高楼矗立在市中心处。大楼的玻璃映着太阳耀眼的光辉,礼弹在空中爆出彩色的烟雾,接二连三,就像是在宣告美好一天的降临,蓝天下的白云缓缓流过,将这一幕衬托的格外幸福。
面对着如此极端的两种场景,景鶠心中顿时受到强烈的冲击,迷茫起来了,一种不真实感油然而生。
“很病态,对吧?”霍德兰嗤笑一声,“在这座城市中,有钱才有地位,财富才是身份的象征。只要你有钱——那就没什么做不到的。管你什么品德高尚、博学多才,在这里。钱才是王道。”霍德兰说着,伸出右手,仿佛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紧紧一握。
“希林瓦尔,究竟是一座怎样的城市?”景鶠看着窗外,问道。
“谁知道呢?在世界的眼中,它是一座极度繁华的城市,经济位于各大城市前几的世界不夜城;在乌兰达的眼中,它是国家的荣光;在普通人的眼中,它是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地方;在富人的眼中,它是玩乐欢愉的不二场所……”
“可如今看来,这里是个病态矛盾,两极分化严重的地方。”
“对啊,工厂停产,工人罢工,人民们都已经开始了抗争。也就那些生活好一点的普通平民,正尝试用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支持着这座城市的正常运作。但你看看靠近旧城区的一带都成什么样子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现象只会更加明显。如果那帮高层再不想点办法,希林瓦尔迟早要因无力运作而垮掉。”
“不过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景鶠说道,“要不然身为渐质之影,他怎么会只折腾这一个地方,而且用的还是暴动这种低端的手法。”
景鶠想了想,继续说道:“渐质之影的目标是灭世,而这次我们遇上的这位对手,目前所要想搞掉的却只有一个希林瓦尔,这太不符合常理。”
“确实,如果目标是灭世的话,他的动静完全可以再大一点,根本没有必要仅仅只局限于希林瓦尔这一个小地方。呵,如果仅仅只是想搞垮是一座城市的话,那这位渐质之影的眼光未免也太短浅了些。虽说像这种经济排在世界前几的大城市,一但毁灭的话一定会触发剧烈的蝴蝶效应。但想要仅仅只靠着这样便达到灭世的效果,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景鶠沉思了一下,说道:“倒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还保留着成为渐质的影前的执念。但不论是多么强的执念,都会随着渐质的侵蚀而不断的扭曲或遗忘,而这样他们最终的目的也都只是灭世而已。”
与此同时,在中心区的一栋高楼上,几位城市的高层管理者正在以前宽敞明亮的大厅开会,气氛十分紧张。几人围坐于一张白色的玻璃圆桌前,面前摆着几页文件、一支钢笔和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外面楼下的狂欢于礼炮的炸响,并没有使得会议的气氛有着稍许缓解。相反,还更加凝重了几分。
“大家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就尽管说吧。这么长时间过去,这件事也该有个了断了。”希林瓦尔的市长尤斯奇平静地说道。
这时,另一位男子,副市长司逾冷笑着说道:“很简单,派人把他们抓起来,打一顿就行。如果有必要杀鸡儆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敢违抗我们的人,必须得告诉他们谁是这里的老dl市长的话都不听了,难道还不能教训一下吗?”
“我有异议。”青年巡检管维洛奇眼神犀利,注视着司逾,“你这样做只会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他们的生活你们也不是没有耳闻,我曾经提醒过了你们那么多次,但你们却未听过,连提案都一并否决。”
“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干什么?浪费我们那么多的钱,我们能得到什么?什么都得不到。没有利益的事情,我可从来不做。”司逾说道,与维洛奇进行着眼神上的对战。
“行了。”尤斯奇倚着椅子说道,“我们先答应他们的部分要求吧,将这场闹剧结束掉,之后的相关事宜再慢慢商讨。”
“呵。”一声轻笑传来,既然看去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椅子上掩着嘴笑。
“慧,你笑什么?”尤斯奇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您所谓的以后慢慢商讨的真正含义。”
“那有什么合义?”
“含义就是——先同意,等风头过去了之后,再继续压榨他们,对吧?”
尤斯奇脸上“刷”的一黑,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