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都是世纪大赛,每一个都是世界冠军,每一个都写着薛知恩的名字。
每一个都镌刻着她的荣耀。
齐宿好似终于有机会瞻仰神迹的信徒。
语言难以形容他的兴奋,他的激动,他浑身血液的沸腾。
薛知恩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眉目温柔的男人捧着她的奖牌爱不释手,像极了……
薛知恩猛地闭了下眼,阻断回想,心像瞬间刺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你想要可以都拿走。”
突如其来的凉薄嗓音一下浇灭了齐宿高频的心跳。
他愣愣抬头,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
“你刚才说什么?”
大概是安静的那会儿让她情绪稳定了,难得有耐心再重复一遍。
“我说,你想要可以拿走,都拿走。”
“……”
齐宿握着手里那块刚捡起的红绸带奥运金牌,手指从用力到颤抖不过几秒。
连她穿过的衣服都想要来珍藏的变态粉丝,却没因为这句话有半分开心,反之心口钻心得疼。
半跪在地上的齐宿凝望着站在不远处神色冷漠的女生。
她自始至终都没将视线停在那些奖牌上,哪怕一秒。
似乎,一切与她无关。
齐宿没法去怪她。
她现在能站在那,就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信徒怎么去怪罪破碎后自己重组的神像?
她已经尽力了。
她已经很棒了。
“你又在哭什么?”
薛知恩眉心深深蹙起,厌烦不解地看着跪在地上抱着奖牌流泪的男人。
一个大男人,认识不过两三天,就在她面前哭了两次。
齐宿没说话,一边掉着泪珠,一边擦干净金牌沾上的灰尘,好生放回箱子。
他就这样掉着眼泪擦着剩下的奖牌,眼睛被泪蒙住了就拿袖子随意一抹,擦薛知恩的奖牌却用干净的新毛巾。
薛知恩盯着他一系列动作,一股烦躁在心底油然而生。
他在哭什么?
为什么要在我家对着那堆破铜烂铁哭?
他有病吗?
薛知恩有些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