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清一居士说起过我么?”明檀问道。
“那是自然。”李弥道,“不如说,我每次见他,总要说起你。”
“说我什么?”明檀转头看李弥。
李弥也看她,缓缓道:“说你如何好,说我如何心仪你。”
明檀别过脸去,嘴角笑意难掩,嗔道:“怎不说我字写得好,光说这些。”
李弥笑道:“我给先生瞧过檀儿的字,先前夸你字有风骨。”
“你给先生看了什么?”明檀心说,该不会是她写给李弥的信……
“是先前在鸿胪寺的一些公文。”李弥说着声音轻了几分,“我偷偷把一些你废弃的草稿拿回去,藏起来了。”
明檀一时被他惊到,他当真从那个时候就心仪自己了?那会儿她可当真半点好脸色没给过他。他,他到底图什么?
明檀按下心头疑惑没有问,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宁府门口。
李弥上前扣响门环,门很快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个十来岁的清秀小厮,一见李弥与明檀便笑道:“是郡主与公子来了,先生刚还念叨呢。”
李弥牵着明檀进了门,明檀一时竟有些紧张起来,她这回来,既是见自己仰慕已久的书画大家,也是见李弥的长辈,双重紧张,让她不由得将李弥的手握得更紧。
“先生很随和,且一直想见你,不用担心。”李弥小声对明檀道。
明檀的紧张在见到清一先生后很快便消散了,正如李弥所言,清一先生非常随和,与外界的传言完全不一样。
明檀跟着李弥给清一先生行了师徒礼,清一先生便笑道:“快快快,赶紧去膳堂,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说着清一先生便往膳堂走去。
“先生最得意的可不是他的书画,而是厨艺。”李弥在明檀耳边道,说着便牵着明檀的手,一同往膳堂去。
落座后,清一先生便打趣明檀:“听说郡主好美酒,今日尝尝老朽的亲酿的酒。”
李弥小声道:“先生二十年前亲酿的,只得十坛,平日宝贝得紧,我今日可沾了檀儿的光。”
明檀眼睛都亮了几分,看向清一先生,刚欲开口*7。7。z。l,便被他抬手打断,只因小厮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托盘上有一白瓷酒壶。
小厮给几人倒了酒,清一先生对明檀做了个请的手势,明檀端起酒盅,浅抿一口,酒香顿时溢满口中,她又吃了一口,更难得的是香而不冲,回甘绵长。
“如何?”清一先生得意问道。
“好酒。”明檀颔首笑道,“世人不知先生有此手段,才只道先生书画双绝。”
清一先生哈哈一笑,又邀明檀尝他的厨艺。
明檀尝过几道菜,样样可口,且胜在别致,旁处不得见,她放下玉箸,郑重问道:“先生,您教却之的,该不会只琴棋书画吧?”
清一先生与李弥皆是一愣,继而清一先生越发爽朗地大笑起来,看向李弥道:“却之,你怎么说?”
李弥笑着起身,端着酒盅敬清一先生:“请先生教却之厨艺。”
清一先生笑道:“好,琴棋书画都教了,厨艺也不能落下。”说罢看向明檀,朝他眨眼。
明檀呷了口酒,笑弯了眼,李弥还真乖,叫他学厨艺就学。倒是不用他每日下厨,只是有这心,偶尔做些来哄她,她便开心。
明檀本就是好吃喝,好交友的性子,与清一先生很快便熟稔起来,两人说说笑笑,倒是李弥一直在旁看着他们俩,偶尔搭一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