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穗连自己母校都没这么大方,咬咬牙拿出零花钱,为顾止围母校捐了一百万。
沈念君自然也不会白去一趟,为几千学子准备了满满后备箱的文具用品。
在一边是深渊另外一边是高山的崎岖山路绕行,才终于明白顾止围饭桌上对她们此行为什么迟疑。
好在陈穗技术过硬,如行云流水般旋着方向盘,好几次拐弯沈念君都忍不住捏一把汗。
很难想象,江北如此繁华之地,竟然有这么蜿蜒曲折,交通不便利的乡下。
公路下方,两边村落在深处,村路狭窄,巴掌大的小庭院连着青砖绿瓦,连一辆私家车都难以想象怎么通行。
大抵是交通不便,各行各业发展受限的原因,尽管有一条高怂平滑的盘山公路,县城偏僻落后,人迹罕至。
沈念君侧眸欣赏两旁风土精致的同时,忍不住感叹。
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美妙随处可见,巴掌大的院落,错落有致,别具风格。
如此一个没有被钢筋水泥,繁华侵扰的地方,倒是很适合她这种人静下心来写生。
七拐八绕,时不时与对面来车危险交汇的颠簸中,人烟逐渐多起来,终于看见一丝相对的繁华。
便到了县城中唯一一所坐落在平坦地势的,顾止围的母校。
某县城第一中学。
顾止围从这么一个地方杀出重围,留学加拿大,想必当年在这个学校里,曾经也是个风云人物,学校领导和老师们的骄傲,学生们耳朵听出来茧子的正面教材。
别说是顾止围,倘若换成沈念君自己,大概也会故地重游,来曾经抛洒热血奋斗过的地方故地重游。
碎石子随处可遇,难以下脚,陈穗还算思虑周到,率先推开车门下来,搀扶她下车。
沈念君明艳脸庞沐浴光辉,陈穗问:“你行吗?”
沈念君好笑,“废话。”
抬眸间,顾止围和他的妻子柳月,站在几步之遥,笑脸迎接她们。
来之前,沈念君就脱掉高跟,踩了一双平底鞋。
她抚去轻薄衣领,对他们轻轻颔首。
陈穗昨晚才知顾止围已经结婚,今天又见到他的妻子柳月,笑容有些勉强,不过还是大大方方主动打招呼,“幸会幸会。”
幸会?
这种跟老同学妻子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官方。
仿佛下一秒就会坐到谈判桌上,进行一场商人之间,为了利益角逐的较量。
柳月并不像沈念君想象中,是那种弱不禁风,唇红齿白的娇俏模样,长相确实白净,不过样貌比较大众,个子高挑,骨肉颇匀称。
胜在气质出众,且性格特别随和大方。
顾止围看到后备箱的东西,打电话叫学校安排人过来拿,柳月则笑容灿烂地朝她们走过来,柔声说:“一路风尘仆仆,我带你们先去办公室休息。”
白色粉刷的校长办公室,宽敞简洁,两方办公桌拼凑,有老师正在忙工作。
进门处,两组还算气派的纯黑色皮革沙发,中间放着盆一尘不染的绿萝,纯色玻璃茶几上,热茶香味四溢,在房间若有似无的回荡。
校长亲□□问,何等殊荣,沈念君不习惯官方说辞,就把一切面子上的敞亮话,都交给陈穗——这次募捐的主要投资方——
“何校长在问你。”
陈穗缓过来神儿,“啊,我们和顾止围是大学同窗,老同学,这次过来江北出差,无意间听顾止围谈起母校经历的风风雨雨,感动不已,所以心驰神往,当即决定我们也要过来贡献一份力量!”
还别说,本来是因为男女之间那点事,误打误撞让陈穗慷概解囊,被她这么一粉饰,沈念君也跟着形象升华,俨然成了具有爱心的热血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