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着眸底瞬间涌至惊喜,将拽着他胳膊的两个人作势推开,跪地正要谢恩。
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冷淡听不出喜怒的笑声。
安望舒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昏暗光线下,面容阴冷的似恶鬼,明暗交杂中带着深深寒意,令人不自觉心生恐惧。
“暗室里还有几个陶罐是空的,不如,就用你来填补其中的空缺?”
阴戾的嗓音落下,男人的身子跟着止不住的发抖。
暗室陶罐里装的是什么,他们这些常年侍奉公主府的人都知道!
里面装的可全都是被剔了四肢的人彘!
“不不不,公主……”
男人哭的鼻涕横流,还想起身爬过去抓安望舒的脚,手指堪堪擦过白底花纹薄底靴,就被侍卫压住身体重新按在了地上。
安望舒笑意彻底淡了下来,眼神幽深平静,带着点疑惑。
“你不愿意?”压迫性的声音沉沉落下,气势逼人。
男人:“……”换你,你愿意吗?
没人回答。
气氛一片沉寂。
两个侍卫悄悄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惹恼了安望舒,被殃及池鱼。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嗤声,缓慢又沉凝,带着点似笑非笑。
“幽州城之行,本宫身边的暗卫可全军覆没。”
“你现在还能活着,你就应该感到荣幸。”
话音刚落,
男人就被侍卫迅速拖走了,片刻也不曾停歇。
没过多久,暗室里就传来了一阵激烈高昂的惨叫声,几息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安望舒重新靠回了榻上,长发披散,兀自摆弄着手上的护甲,烛火明灭间,眸色暗沉,不言不语。
……
另一边。
江棠念刚在客栈订好房下楼吃饭,陈焕枝就找过来了。
“到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少年郎眉眼恣肆,大步跨过门槛径直在江棠念旁边坐下,一身黑衣凛冽生风,墨发高束,少年气十足。
“说什么?”江棠念抵着鄂,语气意气阑珊,颇为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