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很喜欢。特别喜欢。
——“骗一骗我也好啊。”
——“棠棠。”
在那一声声情真意切的卑微中,爱意汹涌,安妄永远不求其它,他只是想要江棠念的爱而已。
也得不到。
她将真心掩藏,故作冷漠,骗过了所有人,只说了一句谎话。
“从未。”
“从未。”
这是她唯一一次说谎,感觉难受的要死去。
一句“从未。”斩断了安妄的所有希翼和乞求,崩溃在一瞬间,缓过来却还是要爱。
看着真的好傻啊。
江棠念用力仰头,去直视着头顶刺眼的阳光,将眼角的泪努力憋了回去。
还是不进去好了,对他们都好,再牵扯上,又要纠缠不休。
会很累。
她不想祸害他了。
屋内有窸窸窣窣的声响,隔着门传来了模糊的说话声。
“烧的这么高,再晚些就有生命危险了。”府医故作严肃,收拾药箱,“我先给殿下开些药,殿下这段时日定要好好休息,切勿再劳累。”
那人隔了很久才出声,声音如她记忆中的一样,出声的那一瞬间,直接冲破了回忆的枷锁,陌生又格外熟悉,令她有些恍惚,“事情交给炁沉就好。”
炁沉接过药方,正准备出去。
江棠念听到脚步声,反应过来慌不择路的转身要走。
安妄叫住了炁沉,道出话时声调有些哑,病了连警惕性也跟着降低了,并不知道一门之隔的外面有人静静站着,还站了好一会儿,“将书房的公文也一并拿过来吧。”
炁沉站着没动,不太想拿,“公文其实不着急的,等你好了再看也不迟。”
“去拿。”
玉墨追过来时看见江棠念站在门口,抱怨道:“你怎么走这么急啊。”
“眼睛怎么红了?”
“没什么。”她说完还笑了一下,笑容很勉强。
“干嘛不进去?”玉墨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推门,江棠念连阻止都来不及,门“吱呀”一声的在自己面前缓缓敞开,屋内的一切尽收入眼底,和那人的视线直直对上!
空气陷入了安静中,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相望,一时谁也没有先开口。
江棠念都没发觉刚刚屋里的声音早就没了,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捻紧了衣摆,面上如常。
安妄看见江棠念时还有些错愕,他没想过她会来,昏昏沉沉的脑子在看见她时似乎都清醒了几分,连茶盏都没拿稳,直直的从手里脱落,掉在了地上。
府医回头,看见江棠念,起身微微颔首,收拾药箱离开。
炁沉极有眼力见,绕过江棠念,拉着玉墨就往外走,临走前还很贴心的将门给关上了,以防有人打扰。
他看着她皱眉,率先开了口,“怎么不穿衣服?”
来的太过匆忙,江棠念只穿了件里衣,散着发。
江棠念没说话,看着榻上的人,打量。
“过来。”
江棠念没动。
“是要我抱你吗?”他笑了一下,眉眼浓稠,极为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