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白衣侍卫撩起袍摆,向着雪熙然单膝跪地觐言道,“公子,茂城万万去不得啊,那里御天和流丘正在交战,而且那祁……祁帝目前也在茂城;”
万一他若是在那里下手,公子的安全,他们实在没有把握能护的周全;
“我心意已决,你们也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雪熙然挥手打断他的话,微敛的眸中闪过厉色,上一次是他大意了,只是,轩辕祈想再对他下手,那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种预感,落儿会在茂城出现……
???????????????分界线????????????????
次日
烈日当头,茂城外狼烟袅袅,擂鼓四起,流丘大军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如传言般所说,今日正午,若是茂城内的杨凌云再不出城投降,被俘绑在那高架上的轩辕雪就会被凤鸣瀚处以火刑;
硕大的八马车辇上,凤鸣瀚一身太子金甲斜靠在软椅上看着茂城城墙上的人,“如果你的计划失败,他们不出城投降?本宫杀一个无用的公主,你觉得有意思嘛?!”
这话是跟站在他身边,佝偻着背一脸唯唯诺诺的施文成说的;
施文成抬眼看了一眼高架上的轩辕雪,抬袖抹了抹额间细汗,他躬身凑近凤鸣瀚回道,“禀太子,据老臣多年观察轩辕祈习性所得,他决不会让这雪公主就此被我们处死的;”,其实,这话他自己说的都底气不足;
凤鸣瀚阴厉的眼扫了他一记,收回视线时眸中闪过狠意,“施钦家,本宫一直想问你,你是真心想效忠本宫的嘛?”
施文成后退一步双膝齐跪,俯叩在地恭谨的回道,“太子明鉴,微臣对太子的忠心可表日月;”
“可表日月?”,凤鸣瀚似讥讽的重复了一遍,微搓的手指挪到鼻下嗅了嗅,“本宫让你去查叶篱落的事,结果如何了?”
施文成俯跪在地的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的神色,倒是他那个角度没什么人能察觉,“回太子,暂时仍没有找到端华郡主的下落,不过,微臣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施文成边说心中边思量着,他不知道凤鸣瀚把这件事交给他的意图是什么,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可是那夜去执行任务的人,可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呀……
“哦?你发现了什么?”,凤鸣瀚若无其事的随着他的话问道;
施文成俯跪着回道,“回太子,微臣发现,那恭亲王爷也在找寻郡主的下落;”
“是嘛?!”,似问又似感叹的回答,凤鸣瀚眼神直看着茂城城墙上来回攒动的人头,又似乎并没有在意听他在说什么;
施文成身体一顿,疑惑的皱了皱眉回道,“是的太子;”
半晌,凤鸣瀚都没有在理会地上跪着的他,也没有要让他起身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鸣瀚抬头看了看天色,“施钦家啊,上次你交给本宫的幽州城军事布防图作假一事,让我流丘数十万大军一朝丧尽,这件事本宫一直没有追究;突然细细想来,似乎从你来到本宫身边,还没有为本宫办成过一件事?你似乎忘记了,本宫身边只留有用的人;”
施文成身体一抖,颤巍巍的抬头看向凤鸣瀚,一瞬间额头上的冷汗渗了出来,“太子,微臣是忠心的,请太子留下微臣吧,日后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太子办事,求太子让微臣留在身边,微臣还要为满门老小报仇啊……”
边说着,施文成眸中竟染上泪色莹莹低泣起来,只是那眼角眉梢不时的还瞥向凤鸣瀚,观察着他的神色;
凤鸣瀚挥了挥手,“好了,本宫也没说要你走,你怎么就哭起来了;”
“谢太子,谢太子;”,施文成连忙叩头道;
凤鸣瀚扫向他的视线阴厉带着杀意,他的身边还没有活着离开的人,他也只是要让他死而已;擅自违背他的意愿,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恩赐了……
高架上的战鼓已停,火架前那举着火把的副将,对着对面茂城的城门高声喊道,“杨家小儿,午时已近,看来你这新婚的美娇娘公主是不打算救了啊?”
他身旁,被绑缚着双手吊在架子上的轩辕雪看着远处的茂城城楼,她已经连日没有进食进水了,在烈日下暴晒,再加上这距离太远,她的视线已经昏花,也只能看到那些晃动的人影,干涩的唇声若蚊呐的低喃着,“凌云,皇兄,别管我……”
“杨将军,这难道真的要看着公主她……她可是您的夫人啊……”,杨凌云身边的副将走进他说道,难不成真要公主她殉国嘛?!
杨凌云视线紧锁着那抹身影,然而声音却冷清的说道,“战场无父子,更不能将儿女私情凌驾至国家之上,公主她会明白的;”
“可是,亲见着我国公主被那帮畜生烧死?这怎么……”,那副将满眼愤恨的看向对面的高架;手中紧握着腰间刀把,他恨不得拔刀杀光了那群狗娘养的……
杨凌云收回视线看向城楼上左右守城的侍卫,若是如此,只会激励战士们勇往杀敌的战意,“一切等皇上定夺;”
“啊?什么人?”,一声惊喊,城楼守卫的士兵条件反射的回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那两个一身黑袍,头戴斗笠的女子飞身自城中跃出,直向对面的流丘大军飞速驶去……
流丘的军阵中,因为这两个腾空而来的黑衣人而传出***乱,“快看,有人过来了……”
“什么人?”,高台上的副将举着火把,对着向这边飞来的两人高声喝到,却没有得到应答,他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回身去点身后的柴火堆;
篱落见此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