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躲过长矛,心脏狂跳不止。他不敢停留,手脚并用,奋力向上攀爬。城墙上的守卫见状,大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其他守卫闻声赶来,纷纷朝李玄投掷长矛。李玄左闪右躲,险象环生,几支长矛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在城墙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但他咬紧牙关,继续向上攀登。
终于,他攀上了城墙顶部。来不及喘息,他翻身跃下,落地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李玄落地后,立刻沿着昏暗的小巷疾奔,躲避巡逻的士兵。冷风刮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刺骨的寒意,也让他略微清醒了一些。他跑进一间破旧的木屋,反手关上门,用一根掉落在地上的木棍顶住。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几乎是立刻响起,伴随着士兵粗暴的喊叫:“开门!里面的人听着,赶紧开门!”
李玄靠在门板上,剧烈喘息,平复狂跳的心脏。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破旧的衣衫上。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土的味道。昏暗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在地面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该死!”李玄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捂着手臂上被城墙砖石划破的伤口,伤口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走到角落里,扯下一块挂在破旧木架上的破布,简单包扎了伤口。破布肮脏不堪,散发出一股霉味,但他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透过窗户的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几个士兵正拿着火把在巷子里来回搜索,他们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看来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这里。”李玄稍微松了口气。他走到墙角,翻出一个缺了口的陶碗,走到屋内唯一的木桌旁,给自己倒了碗水。水有些浑浊,带着一股异味,但他还是一口气喝完。
他盘腿坐下,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城里肯定已经被戒严了。”他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柳清瑶……”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柳清瑶温柔的笑容,想起两人儿时在山村里一起玩耍的场景。如今,柳清瑶却被迫嫁给那个权势滔天的王道。想到这里,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我一定要救你出来!”李玄眼神坚定,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再次观察外面的情况。士兵们似乎已经离开了这条巷子,但远处仍然能听到他们的喊叫声。
李玄深吸一口气,将破旧的木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确认外面安全后,他闪身而出,消失在夜色中。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李玄的逃亡伴奏。
李玄猫着腰,沿着墙根悄无声息地移动。他尽量避开主街道,专挑那些阴暗狭窄的小巷穿行。夜色为他提供了最好的掩护,偶尔经过的几户人家,也早已熄灯入睡。
他停在一处拐角,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除了风声和远处隐约的犬吠,一切都静悄悄的。李玄小心地探出头,观察着街道的情况。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已关门,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将街道映照得影影绰绰。
“这条路通往城外。”李玄心中暗道。他记得这条路,小时候他经常和柳清瑶一起走这条路去城外的小山坡上玩耍。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街道。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走了大约半刻钟,他来到城门口。城门紧闭,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名士兵,手持长矛,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李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观察着城门的情况。“看来硬闯是不行了。”他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思考着对策。
突然,他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李玄心中一惊,迅速转身,只见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人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什么人?”李玄压低声音问道,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摘下了斗笠。借着昏暗的灯光,李玄看清了黑衣人的面容。
“是你?”李玄惊讶地叫出声来。来人正是柳清瑶的贴身丫鬟,小环。
小环快步走到李玄面前,神色焦急,“李玄公子,小姐让我来接应你。”她的声音很低,像是怕被别人听到。
“清瑶让你来的?”李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环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李玄,“这是小姐的信物,城门守卫已经打点好了,你拿着这个可以出城。”
李玄接过玉佩,入手温润,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是柳清瑶贴身佩戴之物。他紧紧地攥着玉佩,心中百感交集。
“小姐让我告诉你,她一切安好,让你不要担心,先保全自己。”小环继续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李玄沉默片刻,问道:“王道……他有没有为难清瑶?”
小环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但小姐的处境很危险,你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救她。”
李玄点点头,眼神坚定,“我一定会救她出来的。”
小环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李玄,“这是城外的路线图,你沿着这条路走,可以避开巡逻的士兵。”
李玄接过纸条,小心地放进怀里。
“保重。”李玄对小环说道。
小环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李玄拿着玉佩,走到城门前。他深吸一口气,将玉佩展示给守卫看。守卫看了一眼玉佩,又看了看李玄,没有说话,默默地打开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