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语气虽然不重却也十分坚决。
我咬着下唇不说话只是心中苦到了极处。
哥哥并不知道我与希琰的事情当然也不会知道我与子煌之间的过往。所以他才会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让我用心思来靠近新皇的主意。
感情的事情很多时候也只是一种手段。
一盏茶下去外面有小太监过来通传:“御史大人到时间了。”
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了句:“宫中万事要谨言慎行。”才倾身跪下行了大礼出去了。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从窗格透进来照在身上便多了几分浮热。
我隐隐觉得后背渗出一层汗来。
想叫定儿将那帐子放下举起手却又顿住了。
阳光可以挡住一时却挡不住一世。
转身回了内里从书架上撤出一本书来。
翻开扉页便见了那一串颜色依旧的杏花。不敢去想心中的滋味只从书案上拿了信封仔细收好才唤了定儿道:“把这个拿去水苑交给里面的禄公公。”小禄子是子煌的贴身太监我的事情他自是知晓。又想定儿可能没那么容易进到水苑便拿了把碎银塞给她道:“如果见不到禄公公就让门口的侍卫通传一下。”
定儿瞧我神色凝重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去了。
我拿起一旁的羽扇轻轻扇着三月将尽马上就到了季春这南方的气候也愈的沉闷了起来。
傍晚。
打过了初更夜色变得极为凝重。
定儿点燃了香炉还是那沉沉的水沉香。
“主子该歇了。”她轻声道。
我摇了摇头问道:“那封信你可送进去了?”
定儿道:“送了亲自交到禄公公手上的。”
“那就行了你先去睡吧。”我挥手让她下去才随手拿了本书倚在窗前的软榻上瞧那外面月色洒下的一片雪白。
其实夜色是极好的。
玉盘似的月亮嵌在半空照得一切通透碧亮。外面的一切也瞧得分外清楚。
露水涌了上了点在初的草尖上盈润光泽不像是真的。
我听到身后传来奚簌的衣料声响知道是他便只瞧着窗外未动。
过了许久那水沉香渐渐馥郁起来才听他温润的声音响起:“怎么又穿的这般单薄。”
话说道一半一件带着龙檀香的外衣已披在了我的身上。
他十指触到我的肩膀我的泪水便难以控制的落了下来。
“皇……”尚未吐出便改了口低低道了句:“子煌。”
他碧玉般清澈的眼眸似有流光闪过伸手一揽便将我抱在了怀中。我靠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化成了千道利刺汩汩的全扎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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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关于走宫。
汗……再次鄙视自己的懒惰。
走宫其实在宫廷中并不多见只有最得宠的妃子才有这种待遇。因为廷制度一般处理政事的屋子是严禁妃嫔进内。这时就有妃子女扮男装化成小太监伴在皇帝身侧不过一般是不允许与皇帝谈政务的能做的大概就是吟诗作对风花雪月一番而已。
比如金枝欲孽里玉莹扮成小太监争宠的行为。
另外走宫与背宫并不同主要是身份不同。在戊戌前光绪宠爱的珍妃就时常是这样她经常穿好了男装等候召唤。所以嫉妒珍妃的人就说珍妃干预朝政服装打扮不合宫廷制度喜好女扮男装大不敬等等。老太后也曾为此下过诏书申斥过珍妃。其实那都是隆裕吃醋的原因也包括瑾妃在内。
而这里娉兰的父王要她得到走宫的待遇主要是要她可以多少看到些朝政事物并在新皇面前提点一番。
诸位也许会问为何齐太后明明是拉拢的意思却对娉兰的父王多加猜疑呢其实这不能怪齐太后毕竟她的丈夫太过昏庸将祖宗的家业败了不说还养了一堆佞臣更将娉兰的父王贬黜西疆。但娉兰的父王虽然被贬黜却因为木泽国的入侵而领了实权齐太后自然要拉拢否则若是韩王一个不高兴挥军南下她并没有什么力量去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