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
“男人。我可以肯定。”
“何颖什么反应?”
“她把窗户关上了,大概怕被人听见。幸亏树叶够茂盛,要不然非看见我不可!”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窗户一直是开着的?”
“没错。”
“哦,我明白了。”楚闻娟与乐逸年对视一眼,接着问道:“这个人——我们不妨暂时叫他‘屋人甲’——待了大约多长时间?”
“时间不长。他把纸重新扔到桌子上,应该没多久就出去了。”
“这个人离开后,何颖有没有继续写信?”
“没有,光顾着哭了。”
“谈话的过程中,何颖是什么表情?”
“时而委屈,时而不满,时而怨恨,还带有一点绝望和……”
“这么复杂?”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嗯……然后你就离开了吗?”
“然后又进来一个人。我们不妨暂时叫他‘屋人乙’。”缪永伦刚才一直大气没敢喘,这会儿放松下来了。
“哦?”
“这时何颖的态度就大不相同了。愤怒,十足的愤怒。”
“这个‘屋人乙’和刚才的‘屋人甲’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
“然后呢?”
“何颖从抽屉里拿出个黑色的小本子。”
“支票本。何颖签了一张支票给进来的这个人。”
“奇怪,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树上只有我一个人。”缪永伦吃惊地说。
“该不会你就是‘屋人乙’吧?”乐逸年说。
楚闻娟得意地笑笑:“没人敢给我起这么难听的外号。”
缪永伦继续说:“‘屋人乙’之后,还有一个人进去过。这时候何颖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和进来的人说了几句话。如果知道要出大事,我就再坚持坚持了。没有门房这么机会难得,偏巧遇到个坏天气,还害我伤了脚。”
“你是哪家报社的?”
“金鸡晓报。”缪永伦顺手递上名片。
“难怪嘛!我知道你们这种小报馆专以揭露名人隐私过活的,但是何颖的丈夫是未来公共租界的警务处副处长,你惹得起吗?”
“正因为惹不起,别人才不敢下手,所以弄出来就是爆炸性新闻。何颖有外遇,还是跟家里的下人搞在一起,你说是不是够震撼?呵呵……”
第十九章 记者(下)
“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乐逸年气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