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不满地咬了一大口面包,“你又笑人家傻了!”
“哈哈,”杨晋立忍俊不禁地看着她,“不傻,吃面包能吃得嘴角、鼻子上都是蓝莓酱。”他抽出一张纸巾,宠爱地帮她擦着嘴巴和鼻子,“永远都长不大!”
“嘻嘻,谢谢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哥面前,永远不用长大!”
下午,阮小惜帮孟佳一起收拾行李。
“呵呵,小惜,我这套睡衣就放在你这儿了,”孟佳笑嘻嘻地说,“下次再吵架,我就离家出走来你这里,可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阮小惜一本正经地拒绝,“以后你和苏师兄即使吵架,也不能离家出走,有话好好说。”她调皮地皱了皱鼻头,“不过,你什么时候想来我这里,随时欢迎!”
“呜呜小惜,”孟佳撒娇地抱着她,“我就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的,你也应该知道,我很舍不得你的吧?”
“你少来了,”阮小惜开怀大笑,“我都感觉到你归心似箭了。”
“我哪有?”孟佳不承认道,“好,我现在就给苏傥打电话,叫他打道回府,不用来接我。”
“好了好了,”阮小惜按下她的手机,“知道你不是重色轻友了,你就不要再祸弄苏师兄了。”
“呐,是你赶我走的啊,不是我自己想走的。”孟佳耍赖道。
“好,”阮小惜无奈地笑着,“收拾好了吗,苏师兄马上就到了。”
这个时候,阮小惜的手机响了,“小莹,哦,你到楼下啦?好,稍等,我马上下去。““孟佳,我先下楼一趟,”阮小惜一边换鞋,一边说,“哥,我同事有事找我,马上回来。”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阮小惜出门后,杨晋立从工作中起来,客气地问孟佳。
“不用,没什么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谢谢晋哥。”孟佳道谢,然后她翻了翻行李箱,又摸了摸挎包,奇怪地自言自语,“咦,我的身份证呢?”
“回想一下,最后一次看见是什么时候?”杨晋立提醒道。
“呃——”孟佳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不起来了。”她继续在桌子上、床上翻找着,杨晋立也帮忙找了起来。
“嗐,怎么那么奇怪,怎么就找不着了呢?”孟佳到处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
她打开衣柜,东翻翻西找找,拉开一个抽屉,扒拉了两下,没有,她突然发现抽屉后面有一个夹缝,脑洞大开地想,不会掉里头去了吧?她伸手去掏,勾出一个塑料袋。这是什么?藏得这么隐秘?她好奇地打开袋子,里面有几瓶药和一个病历本。谁的?小惜的?她生病了吗?怎么没听她提起过?孟佳拿着药瓶看了看,舍曲林、劳拉西泮、阿戈美拉汀,这是什么药?怎么都是些没听说过的药名?她翻开病历本,心里咯噔了一下——病历本上赫然写着:失眠症、厌食、中度焦虑症、中度抑郁症……
“找到了吗?”杨晋立走过来,看着她手里的袋子,“这是什么?”
孟佳赶紧把药和病历本塞进袋子里,慌乱间,一瓶药掉到地上。
杨晋立弯腰捡起药瓶,”劳拉西泮?“他不解地望着孟佳,“谁的药?”
“没,没什么。”孟佳慌张地想要拿过他手里的药。原来,小惜不仅瞒着我,居然连她哥都不知道她生病了。
“给我,”杨晋立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接过塑料袋,看见了小惜的病历本——失眠症、厌食、中度焦虑症、中度抑郁症……这两年来,他虽然知道小惜睡眠不好、胃口不佳,可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他的手有些颤抖,心里在滴血。
“小惜她,应该是不想我们担心,所以没告诉我们吧。”孟佳有些担心地看着脸色明显不对的杨晋立,“小惜她怎么会得这些病呢?她明明就每天都笑盈盈的呀。”
“麻烦你把东西放回原处。”杨晋立冷静地说。这两年,虽然小惜一直都表现得很乐观,可是他了解她,他知道她只是不想他为她担心。这两年,他是眼见着她日渐消瘦的,他本以为时间可以帮她忘却一些人一些事,可是没想到,小惜不但没有忘却,反而越积越深,居然病得这么严重了!
“哦,好。”孟佳小心翼翼地拿过塑料袋,放回到那个夹缝里。
“还有,孟佳,小惜生病的事情,请你先假装不知道吧,”杨晋立表情忧伤,“我不想她有更多的压力。”
“嗯,我知道的,我懂。”孟佳认真地点点头,虽然她对这些病不太了解,但她大概听说过,焦虑症和抑郁症患者不能着急,一定要心情放松。
“哥,我回来了!”阮小惜一边进门换鞋,一边笑道。
杨晋立没有回答,一脸忧伤地望着她。
“孟佳,你收拾好了吗?”
“……嗯。”孟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怎么了?你们怎么这副表情看着我?”阮小惜不解地望着他们两个,然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文件袋,笑了笑,解释道,“哦,我同事有一份报表需要审核,可是她周末有急事,所以让我帮忙。你们不要这样,搞得好像谁故意欺负我似的。我们这行,工作量大,有时候忙不过来,同事间互相帮忙很正常的。”
“哦,呃,那个……”孟佳想找个话题,可是情急之下又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