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翻出包裹里面的水壶,去热水间灌来水。
又是摇晃、又是吹的,直到水变温,她才把人扶起。
她让陈文止斜靠在座椅靠背上,“醒一醒,喝点水能好受些。”
这是苏木听列车员说的,多喝温水胃部能舒服点。
陈文止一直晕乎乎的,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着苏木的手喝了整整半壶水。
喝完,苏木又把人圈在怀中,用轻柔的力道揉捏着他的额头。
“苏木……”
夜半。
陈文止觉得好受些,抬手覆上还在轻揉着额头的手。
“怎么了,还很难受?”车厢里的人都已经进入沉睡,苏木小着声音问。
陈文止摇头,已经好多了,不像那时头疼得快要裂开似的。
从额头上拿下苏木的手,他皱着眉,“你竟帮我揉了半个晚上吗?”
苏木大手回握住他的手,又轻刮了下他的手心,“白天睡多了,不困。”
还说不困呢,她的眼睛都快闭严实了……
陈文止抿着嘴唇起身,坐到苏木身旁,又拍了拍自己的腿。
他看起来精神不少,苏木也没拒绝,躺倒下去,头枕在他的腿上。
苏木个子高腿长,躺在三人位的座椅上,整个小腿都在外面悬着,好在深夜几乎没有人走过道,也不算影响大家。
苏木大概睡一个多小时,火车准时到站了。
三人随着人群出站。
陈二嫂怕中途再有小偷之类的,全程都跟在苏木的左右,死死地紧抓着包裹。
刚一出火车站口,迎面袭来的都是各种吆喝声。
“招待所、招待所啦,大车间子只要三毛钱每位!”
“包子、包子啦!”
“茶叶蛋喽!”
……
“小伙子啊,这都半夜了,哪儿还有去市医院的公交车了。”卖茶叶蛋的大妈好心回答苏木。
苏木:……
额,那个,其实她是女的来着……
苏木继续问:“那有什么办法,在这个时间去往医院吗?”
既然已经到市里,三人都想尽快见到陈二哥,实在是等不到次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