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逐渐变得模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陈文止用力地眨着眼睛,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不经意间,他瞥见书桌上的巧克力,他们出发镇里时桌上并没有这个,是谁放在这里的不言而喻。
他喜欢吃脆一些的巧克力,苏木就把它们拿去外面放着,因为房间里烧得热,容易化掉。
但他又不能吃太冰冷的,那样牙齿会不舒服。
为能保证口感又不冰到牙齿,苏木一般都在他想吃的半个小时前拿进来。
而他,也的确想吃了…
苏木就像是阳光一样,总能温暖地将他包裹住,让他所处之地没有一丝的黑暗,实则有明既有暗,只她从未展露而已。
活了二十多年,她怎么可能不去遗憾、怨恨抛弃她的人,不仅被抛弃,听阿婆说捡到她的时候,连个包裹着的东西都没有,浑身冻得青紫,摆明了是想她冻死在路边。
跟苏木相比他还算好的,虽说出生就身体虚弱,但家中从没想过要抛弃他,还倾尽所有给他治病。
就算这样,他以前也总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自卑、还动过想死的心。
而苏木却不像他那样懦弱,她很乐观、开朗。
自认识她以来,每每见到她都是呲牙笑着的……
“直勾勾地看我干啥?”
苏木打断陈文止的思绪,话毕,还附赠露齿一笑。
一个动作瞬间让陈文止的泪水决堤,扑簌簌地从眼眶中滴落下来。
他跑过去,一下扑到苏木身上,哽咽着,“苏木……”
“嗯。”
“苏木……”
“嗯。”
“苏木……”
“我在。”
……
哭声渐渐停止。
陈文止抽抽搭搭地道:“苏木,以后整个腊月都是你的生日吧。”
听阿婆说,捡到苏木那会儿,她应该刚出生十多天。
为确保苏木能过上属于她的生日,陈文止打算把整个时间线延长至一个月。
闻言,苏木茫然片刻,而后眉眼间染上一层暖意,唇角也跟着扬起,“好。”
“以后,每年的腊月你都要吃鸡蛋,我每天都给你煮,生日当天吃鸡蛋寓意着……”陈文止窝在苏木怀中不停地呢喃着。
这句话陈文止一直记得,也是这么做的。
哪怕到了多年以后,每年的腊月,他们家饭桌上还必须顿顿有鸡蛋……
(苏木:说实话,天天吃鸡蛋也挺可怕的,她都怕打嗝都有一股鸡粪味儿!)
今年,陈家的除夕夜很热闹。
因为苏阿婆也在陈家跟大家一起跨年。
陈母想着人多热闹,便让苏阿婆带着三房小两口在这里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