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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坦白（第2页）

殷无双当然知道他跟十六约定好了，他答应要求，劣根却促使他在暗中狡猾地寻找着规则的缝隙，十六只要求了他在“看着”的情况乖乖听话。

午后的时间被耗去了很多，温和的晚风吹过打开的窗户，轻轻波动着洁白的窗帘，展现橘黄色又美丽的黄昏。

这是两个人刚见面后度过的一个黄昏，显得岁月安静又美好。

十六站起来帮殷无双把被风吹乱的碎发揽到他的耳后，终于找到了最恰当来表达他心情的话语劝诫殷无双：“我会担心的，我不喜欢你疼痛。”

他的表情很淡，淡得站在风里要被风吹散，这在一个小孩的脸上实在不符合。

十六学不来人类心里的弯弯道道，他的表达向来直观，不明白就询问，不懂就去学习了解：“你是生气了吗？”

殷无双还没说话，他便靠着殷无双自顾自的说起话来：“我不喜欢你生气，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这话谈不上安慰与小心翼翼，生硬得听起来像是命令，十六也不懂怎么安慰人，他从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找到两个词“乖，听话”。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太复杂了，我需要好好在头脑里组织好语言。”十六冷静地说道。他尽力思考了一会，又认为不太妥，丢回脑海里再次细细修改自己的言论，“以前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做，单纯认为那样会影响你的健康，对于你的生气也没什么感觉，但现在，说不清楚。”

殷无双在副本里也跟他生过气，可没有那次像现在这样无措，还让他产生了丝丝焦虑。

“我会难受，因为你不舒服而难受，也会因为你生气而难受。”十六继续说道，“像是心口堵了一团散不开又焦虑的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希望你好好的。”

“殷无双，你有听到我说话吗？能不能不要不说话，或许我们规则可以放松一些。”十六一直在等殷无双的答复，发现天都黑下去了，靠在衣柜旁边的殷无双还没有声响，十六便用指尖碰了碰殷无双的肩膀。

殷无双依旧没动静。

殷无双从来没有生气过那么久，十六慌了神，站起身来去查看殷无双。在夜里视力也极佳的银色瞳孔扫过殷无双，他发现殷无双靠在衣柜闭着眼睛，迎着窗外的月光，如蝶翼般漂亮的黑色睫毛微微颤动，看上去柔软淡色的唇瓣的上方正发出均匀安稳的呼吸声，宛如暗夜中安静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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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双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肯定没听到他说的话。

十六：“……”

“殷无双，给我起来。”十六用力地推着殷无双的脑袋，冷冷看着殷无双身形不稳地跌倒在木地板上，现在他心里的那口气已经疏通了，可他仍旧不太高兴，又或许有些被重要的人忽略的生气？

殷无双惊慌失措的惊醒，他坐起来左顾右盼观察四周情况，发觉安全后才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露出半截细腰。他吃疼地揉了揉脑门，眨着发涩的眼睛扭头看向旁边的十六，嘴里兴奋又含糊地问道：“小石榴，是不是要吃晚饭了？”

殷无双想的很简单，他生气也就生一小会，然后基本忘记了，他知道十六又要对着他说教，就像从前那样，所以提前将自己沉眠——这样就不用听小石榴说教他啦。

殷无双看了看天色，快速从木地板上爬起来，激动地拉着十六要往楼下走：“小石榴，这个时间段保姆一定过来做好饭了！她做饭可好吃，她说今天要做排骨的，再不吃就要凉了……”

但是他没拉动十六，十六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上，像是幽灵般默默望着他，殷无双那双漂亮有着细碎光点的眼睛泛着一丝诡异的红光，貌似是刚睡醒后被月光模糊的血丝。

“小石榴？”殷无双迷惑地歪了歪脑袋。

“殷无双，你有听到我刚才在说什么吗？”十六摸了摸下巴，颔首道：“如果没听到的话，那我们就这样默认执行刚才的话，不遵守的话我就不喜欢你了。”

睡了一觉起来的殷无双一脸茫然。

“那我们默认把原本定下的规则改了吧。”十六面不改色地扯谎，“把保姆辞了，以后我负责你的一日三餐。现在这里很安全，但是你依旧要在十点睡觉……”

殷无双有点纠结：“可是她做的饭很好吃……”而且到点了还会自己走。

十六问他：“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在副本里面，每到固定时间十六都会把止境里做好的食物给他，的确很好吃。

殷无双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剩下一些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殷无双急着吃饭，不想再听下去了，不停点头：“嗯嗯嗯嗯，什么都答应小石榴……”

十六话锋一转，在殷无双一片应答声中极少冷笑着说出来最后一个要求：“以后的饭后零食活动取消了。”

殷无双顿时瞪大了眼睛，字眼卡在喉咙里，好看的脸瞬间皱成痛苦的一团。

他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