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吧,你知道要从哪里上去。”连伯凯指了指后方的独立梯,拉着上官速走进店内的候客区。
上官迅沿着熟悉的阶梯走向美乐帝一馆不对外开放的二楼住所,如识途老马般地走进她的房里。
除去他服兵役和她出国留学之外,他们之间从未这么久没见上一面。
他思念得心隐隐作痛。
“敏尔。”他低哑喊着,将蜷缩在床上的她一把抱进怀里,感觉到她明显地瘦了一圈。“怎么又瘦了?”
“怕复胖啊。”她打趣道,脸上却挤不出半点俏皮的笑。“你喝酒了?”
一靠近他,扑鼻而来的酒气重得她快醉了。
“训练酒量,下次才赢得过你。”他揉了揉她如瀑的褐色长发。
“傻瓜。”连敏尔勉为其难地勾出笑,拉下他的手。
“怎么了?”他柔声呢喃。
“我想了很多。”
“我也想了很多。”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让我们从头再开始,好吗?”
连敏尔笑着,嘴角却忍下住抽动,泪水瞬间淌下。
她转回身,从床头柜上取来一个盒子递给他。“这你。”
不用打开,他也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因为里头的戒指款式是他设计的,外头的盒子也是他精挑细选的。
“傻瓜,我不在意啊。”他轻叹口气,将她搂进怀里,大手轻拍着她的背。
“我在意……很在意。”泪水扑簌簌地滑落。“我不该把他当成是你。”
“那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强逼你去留学的。”天晓得他现在后悔极了,忍不住怨恨起自己。
“那是因为你没有办法违背我妈。”她总算知道当初他为什么要用那么强硬的手段逼她去留学了。
他知道自己不愿意离开他,所以故意说话激她,逼得她不得不走。
“但是我现在只要你,谁也不能阻止我。”他宁可让干妈恨他怨他,也下愿意放弃臂弯里的幸福。
“你会后悔的。”她不想看到他后悔的模样。
“放弃你,我才会后悔。”
“知道你爱我,对我而言就够了。”泪水如雨沿着泪痕滴落香腮。“我知道你尊敬我妈,而且甚至还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般孝顺,有时候连我都会产生错觉,以为你也是我妈的孩子,这样的你,要是违背了对她的承诺,你会痛苦一辈子的,更何况,这还是她的遗言?”
二十年的感情,让他们摸透了彼此的个性,当初不解的疑惑现在全都解开,更教她明白他有多看重对母亲的承诺。
“如果只是痛苦一辈子就能和你在一起,那就让它痛苦吧。”他早已有了觉悟,也猜到她定会从这个角度去思考他的挣扎。
“我不要你为了我,而一辈子活在煎熬中。”她很清楚他的个性,知道要他忤逆母亲的意思,就像是要他抛弃自我一般。
也许有人会说他太傻,但他就是这样重情义的人,如果忤逆便如同背叛,要他怎么可能违背?
母亲的遗言,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
当初他会选择放弃她,由此可见一斑。
他肯定是再三考虑过,而她却不懂他那时的犹豫,当他是不要她了。
“我只要可以爱你就好,其它的全都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上官迅紧紧搂着她,像是要将她嵌入体内般紧窒,他好怕手一松,就再也触碰不到她。
“不行,那样你会很痛苦,我也会很自责。”她得要强迫自己推开他,才能自他浓烈的爱情里清醒。“我可以不在意妈的遗言,但你不能;你可以不在意我的清白,但我不能,我们为什么要为了彼此都不能的事而勉强在一起,然后再互相折磨彼此呢?”
“即使,我要离开台湾去美国找我爸,你也无所谓?”他使出最后撒手锏。
连敏尔闻言顿了一下,苍白的唇微颤,“祝你一路顺风,美乐帝没有困住你或扼杀你的权利,我也认为你该出去闯闯。”
说谎、说谎,她面不改色的说谎,骗自己骗得好痛苦。
心里不断地呐喊着“不要离开我”,她没有自信能在没有他的世界活下去。
上官迅失声笑着,既苦涩又悲伤。“难道我甘愿被扼杀也不行吗?至少我可以用这个方法保住我想要的。”他要的不多,他下需要权利、财势或地位,只要一个她,就足够他拿所拥有的一切去换而无怨无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