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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第1页)

骷髅头,刷满了特殊的材料,让这个头显得圆滑光润。他还注意到了,大门两侧以|乳白色石块雕琢出了两颗长长的尖牙,逼真得不得了,牙尖上还抹了红色的血迹般的东西,果然很符合恶魔牙这个名字,就是个性太强烈。

“真丑……”许竟也是第一次来这儿,他将它完全收进眼底之後,抓著书包的肩带,小声评价了一句。陆建辉轻抚著他的头发,他同样有点欣赏不来。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恶魔牙是本市生意最好的酒吧了,从年轻人到上班族都喜欢这个地方,甚至因为许廷章的关系,娱乐圈内的人也常来,年轻人喜欢它的桀骜不驯,一些身份特殊的人喜欢它的安全。许廷章和保全说了几句话,领著他们舅甥两人从侧门进去了,陆建辉甫一踏入其中,恍然如掉进了一杯浓稠的红酒之内,放眼望去,目所能及的几乎全是红色的,只有天花铺著浅棕色的木材料,泛著古木独有的光泽。

外观上那麽张扬,内置的装潢却沈稳得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纹丝不动,不露分毫的浮躁。陆建辉微微讶异,他沿著红色的地毯走向前,经过了红色的沙发座椅,红色的酒架,红色的钢琴,在穿过了用红色书架圈住的阅读区,来到正中央的一个大吧台。玻璃制的吧台直旋上了天花板,酒红的灯管从玻璃往外透出来。

唐小棠一身黑衣地站在吧台内,正在调酒。许廷章抓起了台面上的抹布朝他扔过去:“别浪费酒了,就你那技术,还是省省吧。”唐小棠一记探手接了抹布,在手上转了两圈,又给他扔了回来,反驳道:“我这是好学,你懂不懂?我顽强不屈,越挫越勇。”他把银制的调酒器放下,望向了陆建辉,笑嘻嘻地说:“嗨,陆大哥,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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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建辉把许竟托上了高脚椅,帮他解下了书包,听见了唐小棠的问话,有点儿猝不及防的,“嗯,我很好,谢谢。”他低低地应道,室内没有开窗,闷热的很,便给许竟脱下了薄外套。

唐小棠见他对孩子满含关爱的举止,两只眼睛都笑成了细缝了,本来是可爱极了的面容,忽然有几分二流子的样式,“啧啧啧,多好呀,不是自己亲生的,都能这麽疼爱。”他说,怡然自得地用手托起了下巴,话中却另有所指,不像是单纯在说陆建辉,“我早也说过了,男的有什麽所谓?我就不管什麽男人女人,能持家的就是好人,能心疼老公孩子的就是好的。”

“唐先生,注意一下言辞好吗?”陆建辉即刻皱住了眉头,不愿许竟听到这些不该听的,可许竟把精致的小脸一抬,不无鄙视地看住了唐小棠,以他仍带了稚气声嗓,严肃地纠正道:“你说错了,我和我舅舅是亲戚,他是我的亲娘舅,所以在血缘关系上,他跟我比和我爸亲近的多了,他疼爱我不是因为我爸的原因,但他会和我爸,是因为有我的关系。”

这厢的许廷章就不乐意了,他想要呵斥儿子,又发现说不上哪里不满,这话实际上并没有错。他冷哼了一声,坐在陆建辉的身边,顺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子,不看犹可,只是不经意的一看,上面的牌子赫然标记著的年份登时令他无名火起,“唐小棠,你真是欠揍,这麽好的货色,你拿来练习调酒?这整瓶都没了?”他不死心地抓起空荡荡的酒瓶子来摇晃,那酒是一滴都不剩了,他更加心疼,怒道:“败家子,这酒记进你自己的账上,我要从你的分红里面扣!长长记性,以後别乱动我的珍藏!”他把酒留在恶魔牙,是为了招待某些对自己很有用处的贵客,可不是给人糟蹋的。

许廷章素来爱酒,在酒的问题上是半点都不含糊的,唐小棠受不了地翻了一个白眼,敷衍著应道:“行了行了,扣就扣嘛,什麽大不了的。”说完,他往旁边挪了两步,一边用白布擦拭著酒杯,一面兴致勃勃地盯住了陆建辉和许竟,问道:“小竟,你来说说,你是很喜欢你舅舅吧?跟你舅在一块儿,是不是特舒服?是不是和你妈妈一样儿?”

许竟高高地仰著脖子,年纪虽小,那股子目中无人的神态偏学了有好几分,就似许廷章的缩影,他反问道:“我为什麽要告诉你呢?还有,你真是笨,我妈是女的,我舅是男的,他们能一样吗?”陆建辉觉得唐小棠的问话太唐突,但也不喜欢许竟这种太嚣张的态度,便轻声斥道:“小竟,和大人说话要礼貌一点。”可是,许竟黑溜溜的眼睛瞪住了唐小棠,他满口不服气,说:“我同他礼貌什麽?你问问他,我还小的时候,他和那个姓任的是怎麽玩我的?他敢不敢说?”

此言一出,许廷章仿佛是被电给触著了,立刻惊诧地望向了唐小棠:“他妈的,这什麽时候的事?”他脸色阴森森地沈了下去,本要放下的酒瓶子又握在手心里了,“唐小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别是对我儿子干过什麽吧?”唐小棠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往後退开了一点,警惕地说:“许廷章你握著凶器想干什麽?放下,放下!我不是变态!”等到许廷章的手从桌上收回来,他才松了口气,转头怒视著许竟:“你这小屁孩怎麽说话的?我们对你做什麽事了?不就抢了你的玩具麽,不就说你是洋娃娃麽,不就拎著你逼你叫人麽,除此之外,还有什麽?”许竟坚决不承认只有这些,他一根小指头直戳向了唐小棠,控诉道:“你们两个抓著我,把我往天上抛!”

“笑话,我能把你抛天上去?天花板差不多,再说那不是逗你玩儿的吗?你怎麽不说你先拿水泼了我?那水还是热的咧。”唐小棠委屈死了,许竟这小孩像足了他爸,嘴巴利的跟刀子一样,那时候把他和任子耀的鼻子都气歪了,他们也没敢怎麽了他,许廷章就这麽个宝贝儿子。许竟仰著下巴哼了他几声,半点也没自我检讨,相反不屑地说:“那也是你们先惹的我,等我爸就等我爸吧,跟我勾搭什麽?谁乐意跟你们勾搭,动不动就提我妈……我叫了你们别跟我说话的!”两人言语来去地打嘴架,吵了半天没实质性内容,陆建辉很留心每一句,直到他听出了事情并不严重,方才狂跳的心稍稍安稳了。他存了心思,准备回家再好好盘问许竟。

许廷章走进了吧台内,他从上方悬吊式的酒架取下了两个玻璃杯,倒了两杯鲜橙汁,插上了吸管,一杯给了许竟,一杯给了陆建辉。唐小棠厌烦地挥了挥手,懒得去和许竟争了,他接著擦拭酒杯,问著许廷章:“你最近的日子过得滋润麽?”许廷章在他身边坐定,拿了两个高脚酒杯,漫不经心地说:“没怎样,琐琐碎碎的,只是有些烦。”他往杯里斟了半杯酒精浓度很低的水果酒,推了一杯给唐小棠,“你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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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唐小棠耸耸肩,把擦拭干净的酒杯挂好,“现在就是你有点麻烦,被媒体炒个没完,别的什麽事儿都没有。”许廷章微微敛眉,他看著陆建辉在和许竟一起做作业,想到了特莱斯如今的状况,那些亲叔世伯在董事会上对他的非难,烦躁地啧了两声,说出了心中思虑多次的决定:“媒体倒还无所谓,他们能把我怎样?同性恋又不犯法。我现在烦的是,我不太想呆在特莱斯了。”

这话语方落,陆建辉吃惊地抬起脸来,唐小棠则发出兴奋的尖叫:“哇,那真是太好了,我好早就想带我爸爸去旅游了!”他抓著抹布,几乎要在原地转圈圈了,大力怂恿道:“你辞职吧,我这边好多事都要交给你,特莱斯那种正经八百的地方有什麽好待的,一点都不好玩儿,我们这儿才好玩呢。”

赌场和娱乐场所从来就是是非之地,这夥人似乎还有民间借贷的业务,俗称高利贷。许廷章安稳地坐在特莱斯的办公室绝对比这些要好。陆建辉听了唐小棠的话心里就发急,他把许竟放到了一旁,赶紧阻道:“许先生,这种事不能冲动的,要从长计议,特莱斯有你许多的心血,你走了不就等於你输了吗?”唐小棠立即看穿了陆建辉的意图了,他笑眯眯的,抢过话来说:“大舅子一点都不心疼许廷章,你看他让那些老古董欺负,不帮著他脱离苦海就算了,还要他继续受苦。”明显是设了小陷阱给他踩,可陆建辉在这方面的思维竟奇异的敏捷,他平平和和地望向了唐小棠,喝了一口橙汁,说:“唐先生,你这种说法不对,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意气用事。”

唐小棠不服输,又给辩驳了回去,用意不离让许廷章来接收这边的事业,他也想过过坐等分红的生活。两人的争执中,许廷章的脸色变得严峻不少,他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两个都闭嘴!”陆建辉的话语便卡住了,他有点忧心忡忡地盯住许廷章,许廷章只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没好气地说:“我告诉你很多次了,我这些事用不著你烦心,你管这些干什麽?你在家带好孩子,煮好饭就行了。”那些个乱七八糟事情,绝不需要他来烦心的,他就能处理。

听见许廷章责备了陆建辉,唐小棠得意洋洋地端起杯子,正想饮一杯胜利酒,许廷章就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唐小棠,我看你最好去睡醒了再来和我说话,你当我是白痴?我来忙死忙活,让你带你爸去旅游?别傻了,孩子,你给我好好上班,敢为了你的恋父情节旷工你就完蛋了。”

唐小棠的脸青红交加的,险些被他的话给噎死了,他气呼呼地死瞪著许廷章,半晌,把酒一口饮尽了。这家夥,从以前就这麽独裁独断,那年任子耀被他爸的仇家追杀,许廷章也是二话不说拉著任子耀就逃亡,逃亡也就算了,还躲到他家里来了,最後三个人开著一辆破卡车跑了一个月,直到他爸把对家给撂倒了,乱枪射成了筛子。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高霖姗姗来迟了,他还穿著上班时的衬衫西裤,拎著公文包,腋下夹著一本杂志。这还是许文希的杂志社,今次封面的新闻有指名道姓了,许家发下话来,声称许廷章和陆建辉的事纯属误会,许廷章会在下个月和宋氏千金宋佩儿订婚。许廷章看了他带了的杂志,即时想到了他的大意之处,就是他从未正面回应自己和陆建辉的关系,之前特莱斯发的声明也讲的是误会。他的这种沈默是不恰当的,这令陆建辉所受尽了不必要的攻击。

许廷章几乎就立刻就有了决定,他把书一扔,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秘书的手机,那边刚一接通,“你马上给媒体发信,三天後,我会召开记者会。”他劈头就命令道,秘书愣了愣,下意识反问说:“关於哪条什麽内容的?”目前需要开记者会的事是如此的多。许廷章压抑不下兴奋,他笑得略少许得意,说:“告诉他们,我会把所有内容说的一清二楚,他们会到的。”跟著不等秘书回应,他一甩手就把话筒扔了回去。陆建辉隐约知道这意味著什麽,他打量著许廷章,更加惶惶不安了。他这个人生性不羁,为所欲为,这记者会怕是没什麽好事。

高霖早就没力气再干涉了他们了,他颓废地瘫在椅子里,伸手扯送了脖子上的领带,这东西似乎要让他窒息了。陆建辉捡起了桌上的杂志,边的标题宛如刀子似的扎进了他眼睛里边,许廷章要和别人订婚。他的脸色都变了,原先的不安全化作震惊,嘴唇轻微颤抖,还没来得及出声,许廷章在旁见得清楚,就抽走了他手中的杂志,气不过地斥责了他一句:“行了,你那是什麽表情?这种垃圾你相信?趁早扔了得了。”他两三下拿书卷成筒状,一把塞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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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建辉的伤感消失的很快,他甚至还没仔细体会到内心的嫉恨。许廷章无时无刻不和他在一起,从未见过他去别的人,那新闻该是假的。他想定,心情这才放松了,向著许廷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满含著诚恳的歉意说:“对不起,我一时著急而已,不该怀疑你的。”陆建辉道歉的样子实在太温柔了,许廷章像是被一阵暖风迎面拂过,他上一秒还是火烧心的不快,此刻竟然平静了许多,甚至不自觉地怔了。他陡然觉悟到,过去未曾见过的爱情,或许就是陆建辉眼中的那片海洋般的不见底的温柔。

唐小棠瞅见了高霖疲乏的容色,满腔都是同情,他给高霖倒了一杯冰酒,带有鼓励地重重拍打他的肩膀:“表哥,要撑住,人生多磨难,磨穿了底裤大不了光著!,风雨後总能见彩虹的。”他说,听来调侃多过安慰,高霖白了他两眼,静候了许久,眼见了许廷章和陆建辉之间的气氛越来越露骨,他终於还是忍不住问道:“廷章,你准备怎麽处理?”

许廷章对高霖近段时间受的折磨,也抱了一些感激和愧疚的心理,他是很佩服高霖能坚持到现在的,毕竟能受得住他母亲的疲劳轰炸,於是他像他们过去许多次获得成功一样;很具有感情地勾住了高霖的脖子,拥抱了他一下,不同的是这次给他的并非赞赏,而是一个惊人的决定,“没有别的,我估计你需要换一个上司了。”他说,以稀松平常的语气,“我考虑清楚了,我不准备待在特莱斯了。”

唐小棠的眼角眉梢开出了小太阳,他笑得满面灿烂,而陆建辉早有准备却还是惊呆了,就是高霖都在用小尾指捅了捅耳朵,想把深处的耳屎都给掏干净,否则他怎麽就出现幻听了:“你说什麽?我是不是听错了?”许廷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骇人听闻,他不理会高霖惊愕的反应,只是端起酒杯,品了品这款酸甜的新酒,不是他喜欢的烈酒,不过别有一番滋味,便向唐小棠吩咐道:“这酒一会儿给我几瓶,还有阿霖也拿几瓶,挺好喝的。”唐小棠乐呵呵地说:“可以,账单我会交给会计,也在你的分红里扣。”

高霖假如还有喝酒的心思,那他的精神就不正常了,他很努力却只从耳朵里掏出了一点点灰,发觉自己也许没有听错,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廷章,你在开玩笑?”他难以置信地瞪著许廷章,仿佛面前站的是一只在喷火的怪兽,然而许廷章现在正略带了浅浅的笑意,说:“我像是很有幽默感的人吗?”

只这一句话,高霖的心开始往无底的深渊沈下去,他猛地蹦了起来,双掌抱住脑袋,几欲发狂地叫嚷著:“拜托,那在你撂摊子之前,你接受了我的离职申请吧,这是你们许家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说什麽给我换上司?我吃饱了撑著的?你们许家哪一个人好伺候?嗯?嗯?没我什麽事的吧?”言语愈说愈是潦草,简直是到了想找一面结实的墙壁给撞过去的地步了。

唐小棠就是一混账东西,他见了高霖快抓狂的模样,还故意捏著抹布去揩了揩眼角。许廷章听了高霖许多的抱怨,最终粗声打断了他,说:“很抱歉,高先生,按照你与特莱斯的合约,你未来的五年内都不能离职,否则以你的职位而言,违约金会是天文数字。”陆建辉认为,在高霖此刻的状况而言,许廷章这句话无疑是极度冷酷的,旋即,高霖的脚步顿住了,面容微微僵硬,本就受尽煎熬的内心受到了无法形容的伤害,“许廷章!”他扭过头来,本就缺乏休息的脸色更难看了,咬牙切齿地道:“你就是这麽当兄弟的?!你撂的干干净净走人了,我留下来当箭靶子?从小到大,我哪儿对不起你了?”亏了他们俩还是亲戚,从小也没少培养感情,关键时刻居然是撇开了他。

陆建辉见到了高霖的凄然苦楚,心下有些替他可怜,也便不甚确定地看著许廷章,劝道:“许先生,你再考虑一下?这种事,不要冲动的好……”就是语气太过微弱了,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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