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姨回忆着:“是个蛮特别的杯子,玻璃是淡蓝色的,造型像个飘舞的丝带。”
面对如此抽象的描述,时寻想再问得仔细些:“还有吗?”
阿姨只好又向他比划:“大概这么宽,这么高。”
时寻的心里默默打了个鼓,这么点信息,怕是很难找到了。
他四下环视,却意外找到了新思路。
他走到客厅的茶几附近,俯身查看垃圾桶。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桶身,双眼却先一步发现垃圾桶已是空空如也的事实。
他忙问阿姨:“阿姨,垃圾是早上换的吗?扔掉了吗?”
阿姨摇摇头:“不是我换的,我来的时候就空了,大概是柏先生带走了。”
这下,靠着碎片还原杯子的路是堵死了。
时寻坐在沙发上,他根据阿姨的描述在网上找了好多种,但阿姨都觉得不像。
无奈,他只能求助于广大网友,希望哪位神仙能靠着这么点微末的线索找出一份可能。
向寻物博主发了投稿以后,时寻又打开了微博里之前他未读的回复。
原本他只打算随便扫一眼,顺便点掉自己的未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回复清一色地变成了「误会误会,散了吧」。
时寻好奇地点进去,这才发现自己回复的那层居然完全变了质,成了许多和医生谈恋爱或结婚者的吐槽地。
他们纷纷向屏幕里吐苦水,描述自己的另一半是如何“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一圈看下来,时寻才第一次站在医生家属的视角上得知医生这个职业的忙碌,而这其中加班最夸张的,非柏沉故所待的外科莫属。
看着那些「一线外科医生根本没时间出轨」的打趣,时寻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想到领证那天做手术做到半夜是柏沉故的工作常态时,他抓在手机上的指尖不由得收紧,心疼逐渐塞满整个心脏。
不就是个杯子吗?津松这么大,他还就不信买不到一模一样的了。
时寻打开电子地图,在备忘录里一家家地标注好市内所有的艺术家居制品店。
准备就绪后,时寻换好衣服出门。
他无意抬起眼,视野里却意外出现了一张醒目的黄色便签纸。
玄关旁的门板上,柏沉故的字迹清晰地印在签纸上:「手上的药需要换,东西在左手边的塑料袋里。」
时寻移动视线,伸手拿起柏沉故说的口袋。
昨天柏沉故给他换药时用的东西都在里面,倒是唯独缺了一副白手套。
时寻伸手摘下门上那张便利贴,小心折好放进衣兜,打开了塑料袋。
他觉得疼,敷衍地换完药就在和阿姨告别后离开了家门。
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时寻也只逛了计划里的半数店面。
他不知道柏沉故几点下班,只好带着买到的七八个杯子先回家。
冰箱里都是阿姨采买的新鲜食材,时寻选了几样,做了几个自己拿手的家常菜,等柏沉故回来。
他本想发条消息问问柏沉故什么时候能回家,但想到对方那么忙,又删掉了短信界面里的话。
时寻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机,边看边等。
沉闷的电影应和着他奔波一天的疲惫,也舒缓着他的心神。
下班后,柏沉故解锁进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