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柏沉故。”
少年微笑着扬起唇角:“现在我们认识了。”
后来时寻才知道,由于名字过于老成,柏沉故从上学开始就在用“柏辰”这个化名。
而他,是全校第一个知道柏沉故真实名字的近龄人。
那时,时寻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就像今晚之前一样。
这么多年,时寻时常会后悔自己当时望过去的那一眼。
毕竟如果不是年少时遇见过太惊艳的人,他大概也不会难以接受其他人。
但如果重来一次,他依然还是会选择在听到那句话后回头。
至少,那段日子温暖过他的整个青春。
“别胡思乱想了,再喝点!”
段颂飞的吵嚷抚平了记忆里支起的碎片,促使时寻醒过神来。
时寻伸手拉下段颂飞的酒瓶:“行了,回家睡觉吧。”
但段颂飞还在扑腾。
时寻懒得理他,结账后就扯着他的脖领去打车。
上车的时候,时寻犹豫了几秒,还是报出了段颂飞的小区地址。
那晚,时寻在段颂飞家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段颂飞从卧室里出来时看见沙发上有个人,吓得差点没把昨晚的烧烤吐出来。
时寻是醒着的,却半句话都没说。
段颂飞察觉到了异常,他迷迷糊糊地靠近过去,这才发现时寻的手正捂在胸口下方,整个人面色苍白。
“时寻。”段颂飞唤了一声,“你怎么回事?病了?”
时寻摇摇头:“没事,老毛病了,歇会儿就行。”
他这一摇头,段颂飞才发现他额间的碎发几乎全被汗液浸湿了,他担忧道:“没事个鬼啊,跟我去医院!”
时寻这会儿没力气发脾气,根本拗不过他。
段颂飞打车带着时寻到了最近的医院,时寻艰难地挪下车,抬眼的瞬间却险些没站住。
怎么偏偏是柏沉故上班的地方?
他扭头就要走:“我不去了。”
段颂飞疑惑地看向他:“你这么大一个人,不会是害怕进医院吧?”
时寻一哽。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告诉对方实情的间隙,段颂飞逮到机会,直接推他进了医院大厅,不由分说地去挂号处排了队。
时寻无奈地看着混入人群的段颂飞,叹了口气。
现在换家医院是很麻烦,到头来还是折腾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