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好,可以自己改一改。」
「好。」
闻言,他果然接过了笔,拿去书桌上修改。
只是寥寥几笔,就让那画中人更加活灵活现,我刚要过去夸几句,却被对方一手遮住:「我画过的,你便不能看了。」
听他这么说,我也只能移开眼睛。
一切完成后,他在画卷的角落里署下了一行名字。
那是一组复杂、古奥、精深的符号,不同于任何我见过的文字,手指触碰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
于是,我并无任何滞碍地念出了这完全陌生的字符。
「阿……修……罗。」
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我自然不吝夸赞:「很好听啊,感觉很有力量……好像神明一样。」
闻言,对方在面纱后默默睇着我,视线忽近忽远、忽明忽暗,像一根找不到尽头的线。
深夜,他将那油墨未干的画作挂在窗下吹晾。
几缕风拂过窗棂,将那画卷上的人吹得飘飘欲仙——那是即便隐约一个轮廓,也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与美丽。
我只远远瞥了一眼,血条便持续下降,只得连忙转开了眼。
这之后,对方坐在窗下,独自看了许久的画。
血月高升,隔着窗棂,在地上落下一片酱红的月光,和着那赏画的寂寞清影,竟油然有几分哥特式的浪漫。
在这死亡般静止的画面里,那个人回头看我:
「谢谢,我很喜欢。」
38、
隔天,玉子和大伟又来找我。
趁着昨夜暴增的好感度,我试探着问裴御:「我可以和他们说会话吗,就在院子里?」
对方没有拒绝,似乎心情很好:「去吧。」
语气神态,颇为慈爱。
一转头,拿捏了他底线的我,直接将两人带到走廊溜达——既然同院子可以,那么院外的走廊应该也没事吧?
这之后,我们在走廊的地板上席地而坐,我问玉子:「对了,你还记得自己死后的世界吗?」
女孩面色茫然:「……记不太清了。
「我只记得在那里待了很久很久……直到你们把我救回来,我什么都忘了,就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是吗?」
我若有所思:「因为记得名字,所以没有变成人蛇?」
闻言,玉子紧张地看我:「雪姐,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
我蹲在地上,用树枝摆出一个个圈圈:「我怀疑,这个世界对死亡有着特殊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