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天,雷伊凡真的就像是被她包养的小白脸,成天赖在她家混吃混喝加陪睡,罗澜不以为意,反正她跟着好吃好睡外加适度的“运动”,使她能量充足,气色自然变好。一星期后,他再度离去,她也没送机,唯一做的就是把冰箱里那些被某人买回来的食材四处分送,反正那个会为她煮饭的人不在了,搁着也是坏掉。然后再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轮,不留下任何他曾归来的痕迹。
她承认自己行为幼稚,可她害怕想念,用尽一切方法将开关给锁紧,害怕那思念的水潮就像是坏掉的水阀般喷涌而出,淹没了她。
然而就在雷伊凡离去后的第三天,看着甫出刊的八卦小报,罗澜爆炸了。
“你小子好样的——”
“妹子,冷静、冷静!”
午休时间,难得用餐从不准时的“glamour”三巨头围在一块儿叫来外卖,单卓洛看着罗澜都快把手上的小报捏烂了,一旁的范莳昀反倒是一脸好整以暇。“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那不一样!”罗澜气炸了,把报纸往桌上一扔,上头刊登着雷伊凡跟另一个设计师相约吃饭的照片,尽管没有实质的出轨画面,但那耸动的标题还是让罗澜很不爽。“跟赛雅那次是我安排的,但这次不是!重点是这小子才回来一星期,居然还能给我勾搭别人——”
“好!妹子,做哥的支持你跟他分手!”开玩笑,单卓洛早看衰他们很久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是劝离不劝合!
范莳昀仅是挑了挑眉,没说话。
果然,罗澜用一种有病的眼神看向单卓洛。“神经,好端端的干么分手?”
“呃……他劈腿不是吗?”他指着桌上的“证物”。
罗澜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劈腿?”
“可是,报导上不是写……”
“你第一天混这圈子?不过一张照片而已,这上头写的要能信,猪都能飞天了!”她一脸不屑。“你这是对我智商的严重侮辱!”
这下单卓洛哑巴吃黄连,可随即又意识到不对。“等下!那你刚才好端端的是发什么脾气?”害他以为罗澜真吃了亏,替她抱不平,结果反倒被鄙视……呜,他怎么这么命苦?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这小子难得回来,要跟朋友吃饭是他的自由,但好歹跟我讲一声吧?不说就算了,至少小心点不要被拍到!现在不但被拍到,还被人写成这个样子,什么打算回到时尚界的跳板,这蠢记者是把我置于何地?他要真想回来老娘有的是办法!”
原来如此……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搞半天是生气被杂志藐视?范莳昀笑着,单卓洛摸摸鼻子。“那妹子,你刚提的那个计划……”
“当然还是继续。”罗澜冷静下来,喝了口咖啡,三个人再度商量了一下,没问题便散会。
她回到办公室,好死不死一收Mail就看到那小子寄来的信,她还是气,就算理智上晓得不该单凭一份看图说故事的报导,就给该信任的另一半定罪,但心头的郁闷还是有的。
她点开信件,准备回信,想问他那个设计师是谁?是朋友吗?她怎么没听过?还有……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罗澜回神,连忙把那封信给删了,瘫在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本以为自己作了一个很好的决定,而她的男人也确实在她的放手下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这是个再好不过的结局,但有时……
她也会被一个人的寂寞给打得狼狈不堪。
罗澜把回信的事搁到一边,继续工作。雷伊凡这一年来拍了许多照片,她想替他弄个写真展,由“glamour”赞助,刚已得到两位老板首肯。她一向公私分明,倘若私事超越公事,肯定是两者都能得到极大好处,赞助展览可以搏取版面获得知名度,何乐不为?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迈入新的年份,一年两度的纽约时装周也即将开始。罗澜忙疯了,而向来挺她的单卓洛计划在秀场向他的另一半求婚,甚至为此很老套地设计了婚纱,她平时虽然挺欺负人家,不过真有大事,绝对是为他两肋插刀。
这点范莳昀与她有默契,所以他们除了规划时装展外还得安排求婚,这段期间,雷伊凡跟着拍摄小组跑到尼泊尔,短时间内无法回来,罗澜写信给他。
“好吧,难得大场面,看不到是你损失。”
雷伊凡回信。“你很羡慕?”
这臭小子!“是啊,羡慕得要死,羡慕得我想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你就是百分之百真正的情夫了!”
之后她忘了雷伊凡回了什么。时装展到来,往年纽约时装周都在布莱恩公园举行,可下一季开始,碍于经费及场地因素将改到林肯中心。单卓洛看着开场前的舞台,往顶上的帐篷一瞧,抹了抹鼻子。“以前啊,我每次经过布莱恩公园,都想着总有一天要在这里让全世界看到我的设计,现在办到了,结果……唉,想不到今天却是最后一次在这儿了。”
范莳昀及罗澜都有着相同感慨,想当年初闯纽约,他们失败过,也曾被人以看疯子似的目光看待嘲笑,可他们始终不曾离弃过自己的时尚理念,终于走到了这个地步……
罗澜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把眼泪擦擦,别在那儿伤春悲秋了,这又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至少室内比室外省钱多了……别忘了你等会儿还要求婚,哭红了鼻子能看吗?”
“妹子……”
罗澜哭笑不得,要说感伤她也有,毕竟“glamour”能壮大到如今这个地步,她的奉献绝对不比任何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