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枫笑嗔道:“这还不好办,让太子爷给一把钱,你去摇身一变就行了。”
宛烈扬五摸内袋,忽得惊声道:“我的玉佩呢?掉哪儿了?”
“爷,我去车上找找……”应子荣说着,急忙上车,找了个遍也不见踪影。司马枫戏谑道:“会不会掉床上了?”
“不可能,出门前明明还在……”宛烈扬双手插着腰,恼恼地撅起了嘴。嘱咐着应子荣将银色子交给李禄,随即又探问道:“这一路过来,是否有许多的难民啊?”
李禄点头道:“是啊,北边各州城,也有许多乞讨的百姓,州府不让入城,所以都往南移,听闻曲阳县发生了瘟疫,死了许多人。到了京城,还是有许多百姓,不过大多是逃荒的。”
“原来如此,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可恶,本太子是个摆设不成?”宛烈扬怒火中烧。
司马枫急忙劝阻道:“太子爷,你轻点,话若不说清楚,传到皇上耳朵里,成了另一层意思了。为今之计,你还是回禀,兴许皇上也被蒙在鼓里。李禄你去吧,要是再有人对你不敬,你扇他耳光!”
“谢司马大人,那奴才就走了……”李禄退了几步,消失在夜色里。、
三人进了宫,宛烈扬先行去了乾宁宫,家事是小,国事是大。司马枫则领命去了宗正寺,不过到了门口,他突然心生一计。转身赶回了家,将正睡得酣的白如霜从床上逼了起来。白如霜打开了门,怒喝道:“二哥,你干什么呀?人家正好睡……你么晚……”白如霜突得抱住双臂,警惕地盯着他,惊声道:“你想干什么?”
“想什么呢?小人,居然这样猜想我,白疼你了。让你去做鬼?快去穿衣服, 有白色的裙子吗?也带上一套?快点……”
白如霜惊声道:“做鬼?你想杀我?”
“啊哟,让你去做鬼破案,你不想去?快点,快去换男装,按说的办,路上再跟你细说……”司马枫望着粉颈微露,发丝飘动的白如霜,还真是秀色可餐。立刻转身,背对着她。、
白如霜一听破案,欢呼雀跃地冲上前,挂在他的背上,拍打着他,笑嚷道:“二哥,你太好了,等我一下,我马上好。破案去……”
司马枫无语,破案有什么可兴奋的。看来以后宫里的了她这只小白猫,那些鼠辈都不敢妄动。宛烈扬真是好命,真是命啊,如今他也姓命了。他选来选去了,没一个女人及得上这个小丫头。宛烈扬烦事缠身,也算是值得了。
白如霜手里提着小包袱,已扎好了发,精神抖擞地奔出了门。挽起了司马枫手腕道:“二哥,走吧,是哪个人死了?”
司马枫扯开了她的手,正色道:“谁说死人了?你呀别害我,美色当前哥哥我还能忍,要是让暴太子看见了,我就惨了。我可不想鱼没吃到,惹得一身腥味。走吧,你呢……”
两个说着,直奔宗正寺。宗正寺乃是关押皇家罪人的大牢,门前的两蹲石狮张牙舞爪,夜色下,甚是恐怖。但是白如霜都不在乎,司马枫诧然地道:“如霜,你不怕鬼吗?”
“鬼?在哪里啊?没见过怎么会怕?书上说了,那些捉鬼的都是假的,事先画好的。你们这么怕,是见过了吗?长得怎么样?”白如霜好奇地探问。
司马枫敲开了门,衙役早已得到宛烈扬的指令,立刻将两人迎了进去。牢里黑漆漆的,时不时还听到老鼠吱吱的叫声,审讯房里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让人毛骨悚然。白如霜晃了晃铁链,捏了捏辫子,正想探问,司马枫移步上前,朝她做了个禁言的手式。白如霜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差点忘了,坏了大事。
司马枫让衙役领到了牢房前,灯火照耀处,只见韦琪英垂靠在丫环的怀里,已是心死的悲哀。司马枫不由地轻叹了口气,何苦来着,就算当了皇后又如何?为何就这么想不开,人的私欲会毁了一个人,说得一点也没错。这一点,他跟白如霜倒是不谋而合,倒像是真正的亲兄妹。
司马枫让衙役打开 了门,带着丫环坠玉出来。韦琪英虽是疑犯,但是她是女人,又刚掉了五个月大的孩子,跟女人生孩子没有什么两样。让他去严刑逼供这样的女人,他司马枫可干不了。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娘娘……”坠玉惊呼出卖,被衙役拖了出来。
见是司马枫,急忙呼喊道:“司马大人,娘娘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娘娘是身体很弱,在发热,求求你请个大夫,救救娘娘……”
司马枫叹气道:“你将事情交待清楚了,你家小姐自然会有人来救治的!带走……”
司马枫将坠玉带走,让衙役不要锁门。等到衙役几人进了审讯室,白如霜到了牢房门口,将白群套在了身上,又放下了黑发,在房门口学着司马枫教她的鬼声,然后跳进了房,提着嗓音,唤道:“韦姐姐,我来了,我是如霜, 白如霜,你忘了吗?被你下毒、放火的白如霜……韦姐姐……”
韦琪英被宛烈扬打得脸儿浮肿,又惊又吓,头晕目眩。忽听白如霜的声音,浑身猛得一颤,猛得睁开眼睛,黑暗里忽见一抹身影,惊魂飞魄,但是她咬着牙,自己都快死了,还怕什么鬼?怒喝道:“你……你是谁?”
白如霜垫着脚尖,捋了捋垂发,轻声道:“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白如霜,被太子爷杀死的白如霜,我是一缕冤魂,上天垂怜,放我来索命来了……”
“索命?你找我干什么?你又不是我害死的?要索命的是我,你本来就该死……是你害了我……”韦琪英疯了似的叫嚷起来,朝白如霜扑了过来。
缠人
白如霜突得傻眼了,司马枫不是说,人人都怕鬼,韦琪英怎么不怕鬼?居然还要捉鬼?她是天师吗?还是巫女啊?白如霜敏捷地闪了个身,韦琪英摇摇晃晃地冲到一边。白如霜怒喝道:“可恶,我都死了,我害你什么?你这个恶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下手,你是天下第一号大毒妇……”
“闭嘴……闭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哈哈……”韦琪英说着疯也似地大笑起,笑声里却夹着凄凉,突的又尖叫道:“谁?是谁害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对不起,孩子,娘害了你,我要化成厉鬼,将她撕成碎片,啊……爷爷,是你害我,害我呀……”
白如霜贴着门,怔怔地看着哀嚎的韦琪英,这个女人怎么了?又哭又笑又是撞墙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司马枫冲进了门,攥过了白如霜, 惊声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白如霜指着她,手指颤动着,不敢说话,拉着司马枫出门,撅着嘴轻哼道:“都是你,我差点被她吓死,她怎么了?”
司马枫又随即进门,上前探问道:“娘娘,你怎么了?有话你就说……”
“呵……谁?是太子爷吗?太子爷,你要为我报仇,秦可人害死我的孩子,一定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报仇……不要,我没有害人, 不去坤宁宫,我受够了,我求你了,我承认,是我嫉妒,可是我不想害死孩子的,不想……”韦琪英一惊一乍的,一会儿低泣,一会儿尖叫,紧紧抱着司马枫的腿,泪面在他腿边磨蹭着。
“啊哟,放开我,我是司马枫,我的天啊,我怎么这么倒毒,谁都往我身上擦鼻涕……放开,快放开……”司马枫用力地扯开了她纤瘦的手,急忙后退。韦琪英像獒一般地扑了过来,司马枫逃命似地冲出了门,门关上的当口,听得嘣一声,司马枫从小窗口望去,只见她缓缓地垂倒在地。白如霜倒吸了口气,指着他惊声道:“她……她撞死了?你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