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怒不可竭地立了起来,只见他的嘴咬动着,突得从他的嘴里飞出了不明之物,白如霜本能有闪躲,飞跃而起,撞着帐顶,只听得噗噗的声音,身后的帐布被戳成了数洞。边上的一名侍卫,惊呼了声,倒在了地上。南夕风却是满嘴的鲜血,向他人喷来,高呼道:“你们去死吧,溅我血者死!”
“娘娘,你没事吧?他是个毒人,闵侍卫被毒牙订破了头骨,死了……”侍卫极为恐惧,白如霜提步上前, 只见那侍卫的额头被打出一个洞。白如霜摸着胸口,惊得说不出话来。白如霜倏地回头,拔过侍卫的刀,一刀御去了他的一条腿,鲜血喷涌,怒喝道:“像你这样的也配是个人,也想让上天来保佑你?本宫要杀了所有的南丰国人,一个不留……”
“哈哈,我告诉你,你们皇帝会不得好死的,南兰雨会将他撕成碎片,一块一块送给你们……”
“说,南兰雨在哪儿,你告诉本宫,本宫就放了你……”白如霜听到撕成碎片,想到这些人野蛮,想到南兰凤的阴狠,脸儿突得倏白,声音也有些颤抖。
“娘娘,你别听这个恶人的话,他是故意气你的呢!我们打好了仗,这么多人去找,还怕找不到皇上吗?”侍卫劝慰道。
“对,本宫气糊涂了,将他拖出去,任你们处置了……”白如霜挥了挥手。
侍卫应了声,将绳子一拉,拖着他出门,等着她出帐时,惊悚地轻呼了声。兵丁们将他放在了铁板上,下面架着火,这样的烤还不如扔进火里烧死来的畅快。白如霜不敢置信,宛西国的人也会如此的残忍,还这样的兴奋,人性有时比虎狼还可怕,虎狼是为了肚子,而人却是为了太多的私欲。
阮燕北缓缓地晃出了帐,看到眼前的影像,又看着咬着手,惊悚地白如霜,朝边上的侍卫厉声道:“还不收手,难道你们都跟南丰国人一样吗?已有不欲,勿施于人,将他杀了,扔进河里,冲走就行了。”
“是,元帅……”侍卫往前奔去,朝大伙招呼着。
白如霜扶住了阮燕北,喃喃道:“难道人都是一样的吗?只是人之初,性本善吗?人其实是恶的,是不是?”
“当然不是,一个人的善恶,跟所处的地方有关。人若生在虎狼堆里,要是想活着,就得凶狠。如霜你记住,这样的事你应该阻止,因为你是皇后,善与恶引导你的臣民一心为善,当然今日的事,也不能全怪他们,战场是另一个尘世,是最残酷的尘世。”阮燕北淡笑着。
“三哥,你越来越像……”白如霜见阮燕北微皱的眉心,讪然一笑止了话。他是阮燕北,不是宛烈扬,只是突得想起,当年宛烈玄也是这样教她的。他们都对她这样好,她高兴之余,又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应该没有勾引谁吧,她应该守住了女人的本份吧,难道她不经意时,挑了媚眼了吗?
“进去吧,累了一天,洗洗就睡了吧!”阮燕北表情淡了几分,要像也宁可像宛烈扬。
“我帮你洗脚,来人,端热水进来,洗洗脚,睡得舒服些,明日,咱们到城里去,好好的泡个澡,我都快发霉了,真难受!”白如霜扭了扭双臂,现在想起宫里来了,想洗就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睡就睡,温床暖被,绫罗绸缎,美桌佳肴,还有孩子,京城里怎么就没有送信来呢?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那用你皇后动手,我可担当不起!”阮燕北推辞,白如霜撅嘴道:“给个面子吧,难得了。”
侍卫端来了水,白如霜解去了阮燕北的靴子,蹲在面前,轻摸着他的脚,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为男人洗脚,听红珠说,百姓人家的女人都要为丈夫洗脚,而皇家却由奴婢代替了。
热水顺着脚心,舒畅解乏,阮燕北低头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怎么的后悔,当初若不是告诉她龙珠花的事,她是不是选择留在自己的身边,随即又苦涩的一笑,他若是这样的人,必然也留不住她,突得抬起了脚,淡不地道:“好了,我困了,洗洗就好了,你早些去睡吧,别湿了另一只手!”
“嗯,没呢,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报,娘娘,朝廷来的信……”
“在哪儿,快拿来……”白如霜听得有信,手往衣服上一摸,急忙掀帘。
白如霜接过了侍卫的信,迅速地打开,凑近了灯,突得笑嚷道:“三哥,有皇上的消息了,东山的一户农户说见过皇上,我就知道他没有死。皇上一定回宫了,我们快先打完仗也回宫吧!”
“让我看看!”阮燕北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还是替她高兴。接过了信,信是司马栋写来的,说了些朝中的事,一切都好,孩子也好,皇上的事只提了那么一句,并没有说皇上回宫,阮燕北不想泼她的冷水,淡笑道:“回宫了就好了,再过二日应该可以回去了,余下的让司马枫处理就行了。”
“药……我要去找药……”白如霜惊呼出声,她来这里,可是为了药来的。
“如霜,如今火光冲天的,你去哪里找啊?别去了,说不准这种草贱,过不了多久,立刻长出来了。”“真的吗?那太好了,明年再来就行了……那你歇着吧!”白如霜兴高采烈,好久没这样高兴过了,不管怎么样,宛烈扬活着回来就行。没有那草药,一定会有其他的草药代替,大不了,再去一次去指峰。
五日后,大军已将南丰国烧得荡然无存,就连地下、山洞都踏遍了,一场大战,南丰国几乎荡然无存,而宛西国也伤亡了几千人,毒蛇,毒蝎子,毒雾,毒虫,毒人,若不是火攻,怕是几万人马的性命都要丢在南丰国了。
司马枫跟阮燕北又商讨了南边的防护,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对南州城及周边数城,进行了清理,但凡是南丰国人,一律处斩。一屋难扫,天下难安;驻兵接管南丰岛,对其上面的金矿进行看管,再由朝廷接收。南丰国被彻底的灭了,或是罪有应得,可是事情却远没有结束。
白如霜跟阮燕北回到京城已是正月十三了,白如霜越走越哆嗦,想着在南边建座行宫,到了冬天就去南边,倒也是好事。几乎京城的所有官员与百姓都拥到了城门口,来迎接凯旋归来的皇后与英雄。锣鼓喧天,比起宛烈扬搬师回朝,有过之而不及。皇后短短一个月内就摆平了,在百姓眼里,皇后比皇上还强出了几分。
白如霜意气风发,只是诧然地是,为什么不见宛烈扬,又一想,可能是身体受伤了。乌央央地面前跪下了一地,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感觉,的确是与众不同。白如霜挥手,气定神闲地道:“平身吧!王爷……丞相,皇上是不是受了伤了?伤哪里了?严重吗?”
一行人都笑得有些勉强,宛烈清与宛烈义都闪开了目光,宛烈玄的笑容里填着担忧,白如霜微微皱眉,司马栋急忙回道:“娘娘,没事,快上凤辇,回宫吧!元帅的手受伤了吗?”
“皇上在宫里等着吗?好,只要他回来就好,就算断手断脚都无所谓,你们别担心,我先回去了!”
宛烈玄这才上前道:“皇后,等等,你凯旋而归,我们自然要送你进宫,再……禀报些事情。”
一行人全都附和道:“对,对……还有事禀报,一起走!”
“那就走吧,真婆妈,急死我了,快走……”白如霜飞跃而起,进了凤辇。
阮燕北这才上前,回到京里,对着这么多的人,突然间那么的厌烦,连话都不想说,淡漠地下了马,跟在了白如霜身后,白如霜此刻的光华,慑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柔美与刚强相济,像是一只大火里涅磐重生的凤凰,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