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霜的眼里迸出一股恨意:若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如若我不死,今日的一切,我定会百倍偿还!!
白吟霜将雪如的面孔深深印在脑海深处,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
不知多了多久,白吟霜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屋子里。
“醒了,就别再给我装死!”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这就是老柱头送来的人?”女人一把捏起白吟霜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两眼如同针刺一般上下打量,盯得白吟霜顿觉无处遁形。
“果然是一副好姿色,我见犹怜,是个值得调教的。可惜,身子已经被人碰过了,背上还有疤痕,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不过,入了咱这个地儿,也就无所谓了。”
白吟霜一惊,头一歪,挣脱出女人的手,四处打量。屋子中间只有一张木板床,她就躺在床上,旁边一张椅子,门口站着三个大汉。四面墙上皆挂满了绳子,鞭子,还有许多她叫不出来名目的东西。屋子上方只开了一个天窗,光线从天窗里落下,屋里其它地方皆是昏暗阴沉的。
白吟霜从心底深处冒出一股恐慌,向后退了推,忙忙问道:“这位夫人,请问这是哪里?”
女人拍拍手,呵呵笑道:“真是个天真的小家伙!”女人也不回答,只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吟霜!”下意识的回答。
女人捏起她的手,一旁的大汉拿过来一盒红泥,女人把白吟霜的手指往红泥里一按,接着就狠狠按在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上。
女人拿起纸抖了抖,轻轻吹了口气:“好了,如今你已卖身到我这嫣红阁,下面的日子,我就开始找人好好教导教导你了。”
“不!”白吟霜方反应过来,凄厉地喊道:“我没有!我不卖身!我不卖身!”
白吟霜跳下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力气,冲向门口。
女人只是冷笑地看着她。
门口的大汉不费吹灰之力就就将白吟霜擒下,反扭住她的手。
白吟霜挣扎哭喊道:“夫人,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是那么的仁慈,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善良,您一定有一颗慈爱宽大的心!求您放过我!我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服侍您一辈子!夫人,求您了!”
“仁慈?高贵?善良?呵呵!”女人嗤笑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形容过我丽娘。真是个幼稚的小家伙!”
丽娘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好了,别鬼嚎了。有骨气的人我见多了,希望你可别那么蠢,不然,这小样哭起来,可真让我好生心疼!细皮嫩肉的,可别让我狠心!”
丽娘想了想,又皱眉道:“模样是不错,只是这背上的伤痕,可就麻烦了!让客人见了,可是扫兴的很!”
几天之后,白吟霜趴在床板上,低声啜泣,身子在微微颤抖。
背上,有人拿着针一点一点地给白吟霜纹上纹身:那是一幅月下梅花图,有疤痕的地方,正好刺上房檐窗廊,房檐外,一株腊梅对月招展,迎风怒放。
————————————————我是皓祯的分界线—————————————————————————
一连几日,皓祯都被逼着见来往的客人,直到这日,好容易得闲,皓祯出得门来,便直奔龙源楼而来。
“哟,是贝勒爷……,不,皓祯贝子啊,您今儿个可怎么过来了?您说白姑娘啊,自那日的事后,就再没来过……真的,小的怎么敢骗您呢?白姑娘又不是签了卖身契,她要去哪里,小的怎么敢过问?……不然,您去她家去问问?”掌柜的点头哈腰,一脸笑容和谄媚。
皓祯转身策马向白吟霜家的小屋奔去。
进了小院,院里院外乱七八糟的,如同被打劫了一般,门松垮垮地挂在门框上,仿佛一碰就倒。屋里的桌椅板凳被褥床铺皆砸烂拖了一地。皓祯顿时如遭雷劈,愣在当下,半晌,才咆哮道:“吟霜!吟霜!你去哪里了?”
皓祯一个激灵,想起什么,立马向福家奔去。
刚到福家门口,便大声咆哮道:“福尔康,你给我出来!你把白吟霜给我弄到哪去了!福尔康,你有种你给我出来!别躲在屋里唧唧歪歪的!”
福家门口登时围了一圈的人,指指点点。
福伦黑着脸出来:“皓祯贝子,不知我家尔康怎么得罪你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可像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他自己做下的事,他自己心里清楚!”皓祯涨红了脸冲福伦吼道。
福尔康莫名其妙地跟出来,“原来是皓祯贝子啊!”尔康阴阳怪气道:“贝子来我家,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不知你这贝子还能降成什么?别看皇上现在出巡了,等到时候我阿玛一本参上,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福尔康!”皓祯冲下马,一声狂叫,冲过去就勒住尔康的脖子:“你把吟霜怎么了!你把吟霜怎么了!”
尔康躲都躲不及,被勒得直呛直咳,福伦赶过去劝架,三人登时扭成一团。
“皓祯,你给我讲清楚,我怎么吟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