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翻身坐起来。身体在移动“我们在马车上?”她瞠眸望着坐在身边的他。
“你的身体不适合骑马赶路。”他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轻轻点头应道。
她是不是有点后知后觉!哪来的马车?她是怎么上的马车?扫视了一下这足以容纳三四个大人打横了平躺的车厢,里面不但有厚厚的棉踏,棉被。竟然还有碳炉。炉上的水壶正在“嗤嗤”的冒着白烟。她有点怀疑,他们这是赶去救人还是出去游山玩水啊?
“你放心,有追风和沁雪拉车。我们的行程不会受阻的。”看出她的疑惑,他温柔的为她解惑“昨晚你累得睡着后,我就带着你离开了那小茅屋,天亮的时候经过一个小镇时我置办了这些东西。”他说的一切都属实,除了她不是自然睡着外。
“我睡着?”在那种情况下,她真的能睡得着吗?飞雪狐疑的望着他,见他目光躲闪不敢与她正视。当时的情况她已经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了。只是,这么冷的天他是怎么带着睡着后的她离开,并且没让她被冻成一坐冰雕的呢?
“我一直运功为你驱寒。”他简单的解释。
“是吗?你能一边骑马,一边运功真厉害!”这句称赞决时是出自真心的。因为她自己办不到嘛。身为天才的她可以同时做许多事,唯独对内力的驾驭这方面,她必须凭除一切杂念,仝力以赴才行。
见她并没有继续追问她是怎么睡着的事,白慕寒暗自松了口气。“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他连忙转移话题。
飞雪看了看一应俱全的马车,脱口问道“有水吗?我想洗脸刷牙。”虽然在这种时候要求这些的确有点奢侈,不过谁让他给了她希望呢!
“有!”他立刻从踏下拉出一个小木盆,里面有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洗漱用品。与她一起生活那半年,对于她的生活习惯他早就摸透了。睡觉醒来的她,无论何时何地。如果没有洗漱,她是决不会进食的。
“呃!”飞雪有些错愕的望着他。昨天她一个人迎着寒风赶路时,还在为能拥有一件御寒的披风而祈祷。却不敢想一觉醒来,她不但拥有了温暖的被窝,还能享受到在家的待遇。而这一切只因多了个他。看来在跑江湖这方便,男人与女人的确是有着天生的能力区别。
明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只因为她怕冷,只不过,她不太愿意往那上面去想而已。或者说她故意忽略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问题。
白慕寒吩咐车夫将车停在路边。飞雪掀起窗帘才发现车外阳光明媚。并且已经日至中天了。这家伙下手可真狠,竟然让她睡了那么久。飞雪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则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的望着他的双脚。算了,看在他一片苦心的份上。她将这些小事也一并忽略不计好了。
麻利的洗漱过后,他立刻为她递上热呼呼的香茗。
“谢谢!”飞雪接过茶杯由衷至谢。“好香啊!”小啜一口。立刻神清气爽。“吃些点心填填肚子,再等一会儿,我们就能到下一个镇子了。”他又递上松糕。飞雪接过咬了一口,甜入心坎儿。她没有再道谢,只是用兴味的眼神凝视着他。
“不好吃吗?”他被她看得有点头皮发麻。
“好吃。”嘴里吃着甜点,她点头应道。目光却仍然没有离开他。咽下嘴里的点心,如樱的小嘴微微向上勾出一抹戏谑的微笑“我们认识有五年多了吧?”
“嗯!”他轻轻点头。尽管他认识她已经六年有余了,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只有五年多。他自然不会刻意去提醒自己曾经带给她的伤害。“雪儿想说什么?”
秀眉轻挑,嘴解微扬,揶揄的话语轻吐“我突然发现白当家其实不止有双面性格。”
“是吗?”白慕寒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淡淡的回道。明知她的邪恶因子暴发了,聪明的他自然不会自投罗网。自从亲眼目睹她一番唇枪舌战将北方的那匹大狼打败后。他就有了自知之明,在她面前他最好少做口舌之争。
“雪儿对云家堡的事有什么想法吗?”将她引入正途是他现在唯一可做的。
果然,一听到云家堡三字,凤眸中的邪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与不安。“唉!”飞雪轻叹一声。
一股心痛与惭愧立刻从白慕寒心田涌现出来。明知道她一想到这事就会不开心,可是他却要逼她面对。他是不是太自私了。他想再将话题转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昨天才发现自己对云家堡的事真的是关心得太少了。我脑子里面除了与你捉迷藏那半年中对南方水乡的记忆外,竟然对云家堡的事一无所知。便是上次我爹到京城来时,我与他也没有太多的交流。说真的,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她转眸望着窗外,影沮丧的回道,冬日萧条的景至却完全没有入她目光散漫的眼眸。
看到这样的她,白慕寒心里顿时揪成一团。他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巴子。如果能让她再展笑颜,他宁愿配合她与她斗嘴。
从她忘记前事,以云公子身份再一次面对他那时起。他就很少再见如此没信心的她。就算有,也是在面对宝宝的问题时。大家都知道宝宝是她的弱点。除此之外,无论是什么时候,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她都是那么的胸有成竹又从容不迫。现在因为她的父亲,她再一次表现出无助。这足以说明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
“雪儿也无需太担心。虽然你不了解云家堡的情况,可是你应该了解你那两个姐姐吧!”轻轻拥她入怀,搜肠刮肚他才找出这么一句安抚之词来。
飞雪回过头来望向他。“你说得对,如果真的是她们两做整盅作怪的话。的确是没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