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的几天,夏耀无比正常,正常得夏母有些理解无能。以前他和袁纵的关系没有曝光的时候,夏耀天天以加班为由夜不归宿。现在把话摊开说了,夏耀反倒低调看了,每天按时回家,还经常帮夏母干干家务,变得异常孝顺。
夏母晚上吃饭的时候故意探话,“你这几天怎么没去找袁纵?”
“您希望我去找他?”夏耀故意逗夏母。
夏母别了他一眼,“跟你正经的呢,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啊?”
夏耀被夏母问得莫名其妙,“什么叫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夏母突然有点儿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是你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听话?每天到点就回家,也没见你和袁纵联系。”
夏耀无奈,“我听话还不好么?难不成我要天天不着家,存心跟您作对,您心里才舒坦么?”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夏耀把筷子一撂,“妈,我实话跟您说吧,袁纵这程子正忙自个的事呢,一天到晚逮不着人。我觉得他应该是故意避开我,想让我多花花时间陪陪您。”
夏母哼了一声,“他有这份好心?”
夏耀没再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无半点儿虚情假意,事实上他这段时间对夏母的态度确实变了很多。父母对儿子的爱总是被儿女漠视,儿女对父母的爱却对被父母放大无数倍,夏母说不动容是假的,只是需要一个确认罢了。
晚上睡觉前,夏母再去拉窗帘,又看到袁总的那辆车了。
这些天,夏母每天晚上都会看到袁纵的车候在这里,但又从没见过袁纵出来过,更甭说跳窗而入了。白天夏耀照常上班,在单位的动态都在夏母的掌控之中,下班后又按时回家,两个人基本没时间见面。
这么一来,夏母有点儿相信袁纵是过来守夜了。
为了让爱人多陪伴母亲,弥补母亲,故意减少和爱人的见面时间,但却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抵抗不住思念在爱人窗外静静守候。
多么感人的戏码!
可夏母却觉得袁纵玩这套有作秀的嫌疑,明摆着在逼她让步。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夏母冲动了。
直接走到袁纵车前,悄悄车窗。
“出来。”
袁纵从车里走出来,高大英武的身形伫立在夏母身前,硬朗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男人味儿,笑容醇厚迷人,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夏母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不光美女对什么年龄段的男人都受用,美男对什么年龄段的女人也都受用。
夏母只是停顿了片刻,便言归正传。
“阿姨告诉你:你对我们家夏耀做的这一切,我们和感动也无以为报,但是对于你来两个人的关系,我们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不会因为你守他几个晚上就点头的。”
“谁说我是来守他的?”袁纵突然开口,“他一个小伙子有什么可守的?”
夏母脸色一变,“那你是来干嘛的?”
“我是来守着您的。”袁纵说,“我怕您一个人睡觉害怕。”
夏母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好一阵,半天没说出话来。
袁纵就用那深沉的目光凝望着夏母,里面满满的真情实意,“叔叔常年在外,把您一个人留在家。无论多大年龄段的女人都会缺乏安全感,尤其像您这么漂亮的。”
夏母憋了半天才甩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有病啊?”
说完,敛着一身无处发泄的憋闷之气转身走人。
袁纵望着夏母的背影,舔着嘴唇笑了笑,果然夏耀这脾气秉性全随了他妈。
第二天一早,夏母出门的时候,袁纵的车破天荒没走,而夏耀的车却已经离开了。夏母没好气地走过去,试探性地往车里看了看。
“阿姨,送您的。”
突然一大束鲜花从车窗伸出,举到夏母的面前,花上还挂着一条特别漂亮的项链。
夏母冷哼一声,“少讨好我,没用。”
说完,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结果袁纵的车从后面追了上来,缓缓地在夏母身边跟进着,那束花就一直在夏母的跟前,无论她怎么绕,怎么躲,那条漂亮的项链都难以跳跃出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