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姝咯咯一笑,世间轻贱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不能自己做主。而女子也不曾觉得,自己是可以做主的。
吴姝又笑了一阵。
刘梅挺郑重道:&ldo;你那汉子可能进京了。&rdo;
吴姝不笑了。周旻进京的唯一可能,就是去找韩廷。之前他曾提议吴姝跟他进京,只她有不得已的理由没去成而已。
刘梅问:&ldo;你要进京去寻他吗?&rdo;
吴姝疑惑地问:&ldo;为什么要去寻他。&rdo;
刘梅拍了拍额头,&ldo;不都这样了吗?他进京的消息确实无误,你若是去,我陪你就是了。&rdo;
可问题不在这。
吴姝拍了拍身旁的腰枕,&ldo;我给你去烧热水,晚上你想吃什么。&rdo;
&ldo;呀?原来你是嫌我臭啊!&rdo;
&ldo;不是,总归要干净些好。&rdo;
&ldo;还是那个意思。&rdo;
&ldo;没有。&rdo;
夜深人静,吴姝静静地坐在铜镜前,镜中人影模糊,可隐约风姿卓越,即便命如纸薄,可在内心最深处,那抹无人可说的孤高轻傲,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能绽放开来。
容颜绝色,在什么都顶尖巅峰的世界,一切来得那么容易,无需珍惜,荣华富贵,弹指之间。
在她内心极其隐秘的缝隙中,也藏着决不能让人知道的野心。
手从脸颊往下滑,细长雪白的脖颈,丰满的胸,还有依旧纤细的腰肢。
手掌在腹部缓慢打了一圈,里面有个孩子。
真是个神奇的存在,一个生命,她孕育的。
亡夫吴睿在世的时候,她就没曾想过孩子这种事。她总觉得一个人在世间活着都很难,根本就无力担负起另外一个生命的责任。
就是更早以前,她也非常清楚的知道,那种遥不可及的梦,别人的一句话便可以置她生死,而要生养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恐怕还需要别人的施舍。
吴姝不曾有大志向,她很清楚地知道那些过往,让她心里始终有过不去的阴影,所有她才这般的及时行乐
周旻。
他也是个意外,他对她,还有她对他。
‐‐‐‐‐‐
不知是刘梅来了,增加了吴姝的底气,还是越来越接受孩子的事实,让吴姝的心态,反而更加的平常自然。
除了每日被叮嘱好好吃饭,多吃这个那个之外,她除了睡,还是想睡。
时光一晃,便如流水般的过去。
这日,阳光明媚,灼热的太阳底下,只要稍微动一下,便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