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要去矿区上班了,黄昏的微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我坐在床边,默默地收拾着行李,每一件物品放入行李箱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房间里都显得格外清晰。
当一切都收拾妥当,我长出一口气,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来到娟的房间。
轻轻推开门,屋内只亮着一盏暗淡的台灯,娟正安静地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听到我进来的动静,她缓缓转过头看向我。
我走到床边,在床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明天我就要去矿区上班了,你就安心在家里养病,我们不会把你当外人的。”
娟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动了动嘴唇,说道:
“在外面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病好了,我可以去看你吗?”
我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好好养病,等你身体好了,你就和孩子一起上来,儿子来过,也知道地方。”
说完,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那张银行卡,缓缓的递到她的手中,
“这些钱你留着,还要去复查几次,别舍不得花。”
娟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接过银行卡,她的眼眶里泪水打转,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感激。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来到院子里,母亲正弯着腰,在那微弱的灯光下打扫着院子,她的身影在这清冷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和疲惫。
“妈,我明天就要走了,请假的时间也到了。”我的声音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母亲听到我说的话,停下手里的活,她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
“你咋早不跟我说?我好给你准备准备。”母亲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急切和埋怨。
“妈,别准备了,我就喜欢吃你做的浆水面。”我走到母亲身边,拉起她的手。
母亲放下手里的扫箸,然后神色匆匆地走向厕所。
这是母亲多年来一直改不掉的毛病,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母亲因为过度紧张和担忧,从此落下了这个病。
后来,只要我出远门,母亲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频繁地往厕所跑。
母亲从厕所出来后,我拉着她走进房间,让她坐在床边。
我握着母亲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诚恳地说:
“妈,现在家里就剩你和我大爸两个老人。你们一定要把身体照顾好,等着我回来。”
母亲的眼睛里充斥着泪水,她说道:“出门在外,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们,大灾大难我们都走过来了,现在好多了,放心吧!”
我接着说道:“还有娟,你就当自己的女儿对待,不管以前咋样?她现在生病了,也挺可怜的,毕竟她还是振振的妈。”
母亲连连点头,用手轻轻拍着我的手背,一遍一遍地说着让我放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