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表情变化无疑是有趣的;淳瑜嘴角的笑容边更大了,问道;“怎么了?”
任丰蹲□,手肘抵着膝盖,双手托着腮帮子,微微侧头看着门口客人络绎不绝的‘聚贤居’,“我觉得咱们这样子开着要赚钱挺难的吧!”任丰的声音有些沮丧。
“我信你,若是不开在这里,开在另外的两条街,生意说不定更冷清。”淳瑜垂头淡淡道,语气中满是安抚的意味。
任丰点了点头,良久站起了身,道,“我觉得压力好大!”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能力,你做的菜是我吃过最好的。”淳瑜揉着任丰的头,他的话十分的真诚。或许这所谓的最好是称不上的,少年的饭菜与王府、宫中相比少了一份精致,但是无论是口味,还是那些新奇的菜式,都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恩恩。”任丰点了点头,脸上倒是绽开了笑容,心中却还是有些虚。
酒楼开张第一天,任丰一大早就出门买菜了。而淳瑜则负责将店里的桌椅擦干净,该放上去的都照着任丰说的放在桌上。
任丰的想法很简单,这酒楼其实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小饭店,所以他便交代要在桌上放上擦手的手巾,竹筒里插上筷子,一个个的小茶盏里则倒上酱油、辣椒酱还有醋之类的调味料。
无疑淳瑜是第一次看到在没有客人的时候便在桌上摆上这么多的东西,这些歌小茶盏竹筒之类的,都是前两天两个人特地去买的。
“放着会坏吧!”他记得任丰在交代的时候,他是这样问的。
“不会,这些料都是不容易坏的,盖上盖子只要没有小虫进去,可以放很久。”任丰笑着回答。
任丰走在买菜的路上,心中却在思量。这酒楼是真的如那老板所说,里面的设施是一应俱全的。这酒楼的后头是个小厨房,小厨房旁边则似乎是供店小二住的房间,任丰一看到那两间房便后悔了。
“早知道这边有住的地方,他们也犯不着再花钱买一栋了。”他口中嘀咕的时候,淳瑜却在一边笑得无奈。
“那里是家,这里,若是以后忙便可以住下,不忙便回去。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不能吃住都在这里。”
任丰自然是明白淳瑜的意思的,他的意思便是工作的地方便专门用来工作,而家便是家,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当然任丰也是赞成这种思想的,但主要是……他们真的没钱,现在那钱都是花花的往外流的,都没有往里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进账……
任丰这么想着,心头便又开始流血了。
手头也就25两银子,以前没有银子满把铜子儿的时候道不觉得,现在有过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忽然没了,便觉得心里没个着落。
叹了口气,任丰终是自我催眠着,买菜,买菜,买了菜做了饭菜有了客人才能把钱赚回来!
赚得回来么?
赚得回吧!
唉!~
欧阳钰回到帝都可谓是冒着死啊!他是有一千一万个心想着也去隐居算了,但是他家王爷扔了这么个摊子给他,他若是没办好,哎……有损他自己的英明啊!
淳瑜交给肆的那封信他是看过了的,内容简略,却也是说明了王爷的决心。真的没想到那个励精图治的王爷能做到这步田地,那少年不单单有好手艺吧?要不是公狐狸精变得?
欧阳钰是百思不得其解啊!主要是接下来的一摊子烂事儿,他真是恨不能还是死了干净。
‘十六弟,年幼聪慧,是可担当大任之才。皇后若仍心存太后之念,便可收其为子。其孝,太后之位不易。’
便是这样短短的一封信加上之前的‘启睿王爷身死之说’,欧阳钰叹了口气,看来王爷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一两天了。
“欧阳大人。”肆躬身在欧阳钰身后。
“如何?”欧阳钰叹了口气问道,这几日他脑袋上的白发越发的多了,他可还未道而立之年啊!!前段日子对于他来说,那可堪比噩梦,王爷忽然重病,御医络绎不绝,皇后娘娘,王爷们,甚至是皇上都前来探视,这想要隐瞒可真是难入登天。之后的暴毙,皇后娘娘的不心死,竟是要求开棺,让那些个不知何处请来的法师连做了七天七夜的法事。若不是棺材里偷来的尸体在这样的日子发臭了,几乎是没完没了了。
不过,仍是要感念那千面手的易容之术,即使现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千面手这个人了!
“皇后娘娘近日与十六王爷甚为亲厚。”肆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没有起伏。
欧阳钰垂头看了一眼肆,而后道,“你起来吧!咱们都是难兄难弟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跪着,我以前与王爷在私下里也是没这些个繁琐。”
“谢大人。”肆站起身,却是垂首站在了一边,仍也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欧阳钰叹了口气,一脚屈着坐在了红木圆椅上,一只手拿着茶壶斟了杯茶,一只手则拖着腮帮子,“王爷这算不算是,早年的年少轻狂移到了现在啊?这还真是很不负责啊!你瞧瞧咱们这些歌手下都被他这一次的轻狂给摧残的。”
肆站在一边,没有搭话,他现在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