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农庄离海 边只有十公里远,在离开家乡去北京读大学之前,我会经常一个人去到海 边,面对大海,感受着大海的浩瀚,所以对于海,我是有着深刻的认识的,任何号称巨大的东西,在大海在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所以我很佩服创造出“海底针”这个词的那个人的创意。
而林梅的心,真的应该比海底的针还要难以捉摸吧。
十七岁的年轻人抱着一个丰腴的女性的身体,会怎样呢?
欲望与现实之间有一道门,这道门或者叫作道德,道德或许是一种约束,或许只是一种借口,反正,以十七岁的年轻,我无法理解道德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在我第二次抱紧了林梅的时候,这道门已经真正被推开了。
在我惊奇于林梅的不抵抗的时候,她的抵抗开始了。
她试图挣脱我的拥抱,我也没有放弃坚持,我抱住了自己的全部愿望,如果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回忆在我从前的二十几年的生命中有没有一个称为完美的时候,我相信有,就是在这个夜晚,在漆黑的卧室里,我抱紧她,在她渐渐失去了力气的挣扎中,我在体会着一种比真实的进入更让从兴奋的满足感。
这算是一场战争吧,在风铃的叮当声中,我就这样尽了全力去试图瓦解林梅的抵抗,她和抵抗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底线,我却同样气喘吁吁,已经没有力量再进一步做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滚倒在她的床上。
“放开我,好不好?”林梅终于说了话,我喜欢她的声音之中那种慌乱,但是我不会放开她,我依然抱着紧紧的,“我不,我就想抱着你!”我固执地坚持着。
“我们谈谈条件好不好?”林梅显然对我的行为表示了无可奈何,我却没有任何退步的打算,“我喜欢你,我就希望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有些蛮不讲理,但是在当时我似乎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我们不能再那样做了,那天是因为老师喝多了,我们不应该发生那样的事情。”
林梅对于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后悔不迭,我感兴趣的却是现在的状态,我抱着我的老师,像是抱着我的全部希望,一种无法描述的幸福感觉缠绕着我,我想,这也许是我所想到的最大的快乐吧!
“我不管,我只想每天都可以看到到,可以抱着你。”我在今天很为自己在当时的勇气感到吃惊,我抱着我老师,我好像抱着自己的全部希望,绝不会有半点准备谈判的打算。
“好,你不愿意听我的话,我生气了啊!”林梅绷紧的身体突然松驰了下来,由我随意抱着,不再有一点反抗,任由我的手不安份地放在每一处想要到达的地方,只是将自己的头转过去,只用后脑勺对着我,她的头发在挣扎中变得好乱,我闻到了头发的清香,有一种直接的感觉告诉我:她真的生气了。
我伸手去抚摸她的脸,有湿状的液体在夜里流淌在她的脸颊,我有一种无法表达的心疼,我摸到了她的眼泪,我让自己的老师哭了。
欲望如潮般退却,我的心里满是内疚,我怎么成为了一个如此可耻的男人呢?
二十八
一个女孩在什么样的情形下才会是最开心呢?
具体的情形一定有好多种,虽然我说不清此楚燕此刻所处的具体的情形,但是我知道此刻的楚燕一定是很开心的。
当我徜徉于丽江古城里五花石铺就的路面,醉心于古城里纳西族风格的木质建筑时,楚燕给我打来了电话:“叶博,我很开心!”
我回复了她的短信,祝愿她节日比我更开心,结果她打来了电话。
从她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得出她的欢呼雀跃,她说正陪一个人在居庸关长城的天下第一楼上,不用她说我都知道那个人是准。
我已经不记得那次她在醉酒后所说出的名子,但是我记得当时她那种刻骨铭心的样子,爱情这件东西的造访似乎总是带着一些不快乐而来,无法经历这些不快乐,也许你永远也找不到快乐吧?
而我,则是一个奇怪的人,一个喜欢对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空发议论的人,比如关于爱情,我一直都认为我与这个词汇没有什么关系,我从来没有感觉我爱上某一个人,同样,我似乎没有感觉到谁会爱上我或者曾经爱上我。
甚至,我一直都在怀疑爱情是不是会真的存在。
每一件事情都在发生,所以失去并不见得是件坏事情,所有的收获不都是发生在失去之后吗?
显然,楚燕所经历的事情是许多情侣们都曾经历的,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为了回避那个男人才来到深圳的。
无论如何,我都感到她很开心,也为她开心,无论这个人是谁,这是一个可以带给她快乐的人,所以我也为她开心。
我害怕面对一个不开心的女人,而林梅的泪水则是最让我心疼的一次。
十七岁的时候,心疼是没有丝毫保留的,也不会带有任何世故。
我抚摸到她的脸庞流下的泪水,我在刚才急切愿望全都不翼而飞,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强迫她做一件她不喜欢的事情,或者,我过于相信自己的期待了。
在期待中,她的风情万种应该是青春迷惘的解药。
我从她的身体上移开,室内重新陷入寂静,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没有勇气面对她的泪水,因为这泪水是我带来的,我没有半点恶意,但是我的行为显然并没有办法支持自己的观点。
“对不起,我不应该惹你生气,”我坐在她的身边,她背对着我,在黑暗中一言不发。
我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但是显然这个时候是不适宜回到寝室的,在靠近午夜的时候,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