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不通嘛。
“所以所以,话题扯回来,所以是真的可能会在横滨待一段时间哦,和安室透。”
“顺利的话其实会很快,但是鉴于夏油先生都找了中介人……如果是单纯的找到诅咒的话我一个人去,大概只需要半天吧,所以应该没这么简单。”
五条悟唉声叹气,把头埋进对方颈窝蹭蹭,声音在皮肤下嗡嗡的:“为什么我的女朋友要为了别人的理想而努力啊!”
“不是理想,是安全——虽然夏油先生也在顺带利用我干一些其他的事情没错。”
“我的安全也是需要爱歌在意的。”
“是,是,正在意着呢。”
沙条爱歌偏头靠着,被悟君越来越可爱的一些行为完全没有抵御力——她见过五条悟在冷酷时刻仿佛要把气氛都凝固成暗色的地狱的模样,咒灵连张嘴发出哀嚎都是奢望。
但这和沙条爱歌想要将五条悟揽在怀抱里轻抚后背,轻声说悟君,我要留下来,然后呆在悟的身边,你想站在哪个高度都可以,世界上的所有危险我都会替你一一剔除——
这冲突吗?
完全不冲突。
撒娇的五条悟在她眼里自带着浓厚的脆弱感——充满力量的肌肉,遒劲有力的关节,滂沱的咒力……这都没办法打消那种脆弱感。
如果有了解事情全貌的第三方可能会发现这个悖论。
那是沙条爱歌出于对未知好奇诞生的一类脆弱。
她将五条悟视作了与世界割裂开的单独存在,五条很强,「五条悟的死亡」听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但只要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可能性,那就可以命名为「脆弱」。
对「脆弱」的东西拥有强烈的保护欲是人类的天性,沙条爱歌理所当然的如此认为。
“会很在意的,悟的安全,在来到这个世界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呢。”沙条爱歌说,“很快了,等到解决掉夏油先生那边的事情后我就可以全心地投入……”
投入什么她没有说,五条悟嗯嗯的哼唧了两声也没有问。
凌乱的白发在她肩上扫动,沙条爱歌垂下眼,她的余光能看见男朋友高耸的鼻梁和侧着头看她的漂亮眼睛,对方浓密的睫毛缓慢地掀开,在眼睑上投下颤抖的阴影。
“没错。”五条悟像在耍赖一般说,“保护男朋友是女朋友的职责,天经地义!”
坐东急东横线从涩谷可以直接到横滨,五条悟早上还有课,即使是胡闹到他这个地步的人也好歹保存着人民教师的基本良知,所以他只是因为送爱歌去车站并黏黏糊糊导致早课晚了大概半小时而已。
“那么,路上小心,悟。”本来这句话应该是五条悟对爱歌说的,但沙条爱歌就是用很理所当然的口吻叮嘱,“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立刻联系我,我会立刻来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