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修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便坐了下来,“案卷我看过了。”
“有什么发现吗?”
“据案卷上说,当年的案子,章太医确实是开错了方子,方子只有一副,确认就是你父亲开的。”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页纸来递她,“这是我悄悄拓写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父亲的字迹。”
颜夏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这字迹看着确实像,不过,这个夏栀的夏字,不是父亲的手笔。因为夏为我的名字,父亲为显示出区别,喜欢再夏字第一笔横上带一个小勾,虽然对外他不如此,但还是会习惯在这一横上往回重复一下。你看这个夏明显是一笔而过,所以这肯定不是父亲的字迹。”
虽然颜夏早就知道所谓的那封出自父亲的药方有问题,但今天找到确切的证据,她还是觉得有些感慨。
她看向赵祁修,“赵公子,这信肯定是有人模仿的,但是谁模仿的呢?那位尚主事说到当时发生了几起人命案子。”
赵祁修一顿,立即让阿肆去寻赵舜来。
“对了,案卷上还提到过一人,便是当年疫症你父亲入狱之后,是王大夫接替了你父亲的位置的。”
“王大夫?你说的就是那位在衙门待过的王大夫?”
赵祁修点头,“就是他。”
赵舜这时也迈着大步往园子里走来,赵祁修将自己看案卷的情况说给了他。
“你的意思是找王大夫问问?”赵舜道。
“嗯,或许能知道什么,而且我觉得颜大夫说得对,可以细查一下当年的几起杀人案,平白无故的案卷不翼而飞,肯定有问题。”
赵舜点头,“我觉得你这方向是对的,但是重翻当年的案子,当今圣上知道了不知道会如何,你也知道先皇在位时,因为立储的事情当今圣上本就受了不少非议,如今若是再由其推翻当年的案子,只怕硕成王会借机生事。”
赵祁修这一点也是想过的,“但是,皇上允许我进金阁翻阅当年的案卷,就说明他内心是有数的,而且如果当年的事情真有隐情,我觉得更应该查个水落石出。”
赵舜点了点头,“也对,为官者最重要的是对得起天地,你放心去查,朝廷这边我来说。”
这时颜夏看向二人,“其实,若是当年的案子有疑问,我是最有资格告状的,我可以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喊冤,我想介时,皇上应该不会置之不理的。”
赵祁修立马道,“不行,万一到时候周家这边没有找到确凿证据,那你到时候是会被入狱的。”
颜夏摇头,“任何事情总要有个由头,我去最合适,名正言顺,我相信有你有赵大人,有师哥,这一次一定会查清原委的。”
赵祁修虽然还是觉得有危险,但是赵舜却认为颜夏这话说得对。总要有一个源头,才能真正彻查当年的事情,而颜夏作为章成槐的女儿,是最有资格去伸冤的。
如此以来,赵祁修也没说话了,他看向颜夏,“你放心,当年的事情,我一定会还你们家一个公道。”
颜夏笑起来,“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