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自己的衣服也擦烂了。
她自己的一条臂膊因堕马骨折,也红肿得象一只猪腿。
她想:爹说过的,回到古城,就向凌雄提亲。如今,爹提出要替马彪去疆场策应两位少爷。
万一,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婚事怎么办?
将来,谁替我提亲?
将来,谁替我的终身大事作主?
再说,娘亲早逝,爹是我在世上的唯一亲人,我怎么舍得他去沙场送死?
弹不长眼,炮火无情啊!
不过,这些心里话,她说不出口。
她红着脸,拉着冯毅不放,眼睛又瞄向凌南天。
凌南天耸着脑袋,神无主。
他没有从军,不懂军旅,无疆场经验,又担心父亲伤重不治,心里纠结于凌霸天派人行剌他的事,现在身边的两位亲人又争着要去疆场,闹得他更是心烦。
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之前,象这种事情哪用得他来决断?
或许,那些风流的日,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就于今天终结了。
惨痛篇 心急火燎
“不行!冯老哥,你已经负伤,得赶紧进城,让大夫包扎一下。策应两位少爷的事情,我来做。而且,我是凌家的亲家,我决死疆场,义不容辞。就这样了,来人,留下一个排,让出三匹马,护送三少爷回城。”马彪也不同意冯毅的意见,仍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还亮明了自己是凌家的亲家这样的身份,来逼冯毅随凌南天回古城。
“我……”冯毅张张嘴,却又一时哑口无言。
“都别争了,都随我回城。见到我爹之后,再作决定。”凌南天忽然怒吼了一声。
这一声怒吼,是他出娘胎以来的第一次怒吼。
他忧心忡忡,心急火燎,满脸涨红,额头青筋纵横交错。
他吼罢,飞身上了一匹马,策马就跑。
霎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都傻了似的。
因为谁都以前没看过凌南天发过这么大的火。
“那好吧,先听听三少爷的意见,一起回城,见过老爷之后再作决定。”冯毅稍怔一瞬间,只好作罢。
但是,他也不愿意马彪率部离开古城。
毕竟,骑兵团是马彪的部队,临阵易帅,到时如果石友三部队来抄凌家老窝古城,自己指挥骑兵团未必如意。
“好吧!来人,扶我冯老哥上马,扶云儿上马。你们三个,没有马,干脆就往周口方向转转,打听一下战况。回来的时候,老重赏你们三个。快去!”马彪只好同意,艰难点头,并让三名士兵让出三匹马,还让那三名让马的士兵去打听情况。
他们随后上马,驰骋回城。
天幕拉下,山谷漆黑。
“娘的,找不到那两个蒙面人了,弟兄们,先撤了,回城!”上山搜索的年青军官此时举着火把,从山上跑下来,领着一队人马,也随后回城。
“娘的,马彪真不是东西,平时克扣咱们的军饷,现在又让咱们三个大老爷们步行去周口。姓马的,你去死吧,老不干了。哼!”那三名步行的士兵走了一会,气呼呼地大骂马彪,各自将军衣一脱一甩,竟然就此当了逃兵了。
“驾……驾……”
“得得得……”
凌南天一路抽鞭,打得胯下战马奔跑如风,奇快地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的心已经飞到了家,飞到了凌雄身边。
马彪、冯氏父女都不顾劳累,都是快马加鞭,紧紧地跟着凌南天的身后,都担心凌雄的伤势,都担心古城会不会遭到石友三部队的绕道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