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趁机一鼓作气,“咚咚咚”地跑到诊室前,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拿出钥匙,打开门,冲了进去,坐在桌子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娘咧,这份工作,实在是累人。
十秒钟后,老院长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看见我已经坐定,他脸上的失望神色,连强力遮瑕膏都遮不住。
老院长扶着门框,一张菊花脸憋得红通通,灿烂烂的。
好半天,他才咬牙切齿地冒出一句话:“寒食色同志,早啊。”
我也同样咬牙切齿喘得想要背过气似地回了一句:“老院长,您也早。”
然后,我们就像沾着芝麻酱一样沾着新仇旧怨的目光就这么在空气中打了一场无声的架。
最后,在假惺惺的笑中,院长走了。
我赶紧灌下一大瓶凉白开。
奖金回来了。
厕所远离了。
我寒食色胜利了。
休息完毕之后,换衣服,抹桌子,整理东西,边看杂志边等待患者上门。
但今天也真是奇怪了,我一本瑞丽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患者上门。
难不成,是老院长在搞什么鬼?
我边喝着水,边走出诊室。
我看见,诊室门前,站着一排黑衣人。
那气势,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
一旦有病患靠近,他们马上瞪起那铜铃似的大眼,像樱木花道一般,用眼神将病患给逼走。
我惊讶了,问道:“你们,你们是在做什么?”
看见我,那群小弟齐刷刷地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道:“大嫂好!”
那虔诚程度,就和小学生上课前喊老师好一样。
闻言,我一口口水差点就喷得像市中心那音乐喷泉一样壮观了。
大嫂?
大嫂?
大嫂!
我唯一一次被叫大嫂是拜我那缺了两瓣门牙,总是把鼻涕和哈喇子往我身上抹的小侄子。
被他叫了之后,我很淡定地偷了他一个月的棒棒糖吃,以示惩罚。
而现在,这群大男人,居然对着我叫大嫂?
“你们究竟是谁?”我晕乎乎的。
为首的人再次恭恭敬敬地对着我行了个礼,接着道:“大嫂,龙哥说云哥说你是云哥的女人,龙哥还说既然云哥说你是云哥的女人,那么你就是我们的大嫂,我们务必要保证大嫂的安全。”
安全?
我就纳了闷了,这来医院,都是做好被医生宰的准备来的,谁会没事宰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