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摆满常人一生难求的奇珍异宝。老嬷嬷一丝不苟的立在中央,等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无平仄的问安:“贵妃娘娘吉祥,奴婢是奉太后娘娘之命来的。”
魏姝明知故问:“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老嬷嬷开门见山的递出银票:“这是娘娘要的六万银子,还请娘娘确认无疑,尽快寻来珍珠膏。”
拍着胸脯说,魏姝是意外的。不过半日,太后竟想通了?但她只是拿钱办事,爽快的点头:“银钱是够的,还请太后娘娘稍等几日,本宫马上就给家里修书一封。”
老嬷嬷默不作声的行礼。魏姝也说到做到。等人一走,她就吩咐玉环研磨铺纸,写下几行洋洋洒洒的大字后就吩咐送回将军府。这寥寥数语,被魏将军翻来覆去的看。他先是仰天大笑,眉飞色舞的炫耀:“果然不愧是本将军教出的女儿,竟连谢家的钱都敢赚。”
“你小声一些。”
魏夫人怕隔墙有耳,心急火燎的揪住他的耳垂:“若是被外人听见了,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夫人教训的是。”
魏将军一拍自己不成器的嘴。话说回来,他又喜滋滋的感叹:“夫人,从前我就说姝儿有我的几分风范,如今可信了?”
魏夫人嗤之以鼻。随机她事无巨细的交代:“太后一直被蒙在鼓里,你办事务必小心,可不能泄露风声。”
魏将军大手一挥:“夫人放心就是。”
夜幕低垂。昭华宫中灯火通明。魏姝执笔在灯下,对着密如蚂蚁的字算账,明眸中的亮光比烛光还要夺目。珍珠膏如今就是她的金山银山。不过才做了太后的一笔生意,这几日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否则让人恼羞成怒就不好了。她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再说物以稀为贵……才到门外的谢慕听得清楚明了,要笑不笑的推门而入。“贵妃在忙何事?”
魏姝猝不及防,手忙脚乱的藏住账本:“皇上,你怎么来了?外人的人为何也不通传一声。”
王培委屈巴巴的跟在后头。“是皇上说不必通传的。”
借魏姝十个胆,也不敢说谢慕不对。她讪讪的笑了笑,连忙腾出一个位置:“皇上坐。”
说时迟那时快,一手迅速藏好了账本。谢慕视若不见,轻描淡写的解释。“朕看贵妃在忙,就让人不必通传。”
“臣妾在看后宫账本。”
魏姝一本正经的撒谎,“近来后宫开销略多,臣妾怕其中有误。”
“哦?”
谢慕恍然大悟一般。他顺理成章的引出来意:“说来朕也收到了一本奏折,疑心其中有所误会,特意来昭华宫。”
魏姝晕乎乎的看着他,眼里直冒金星。奏折关她何事?还未想出点眉目,谢慕直截了当的递出一本奏折:“朕不敢轻易下决定,贵妃可否出个主意?”
魏姝仿佛见了个烫手山芋,警惕的退后一步。“臣妾不敢参政。”
“朕准你看。”
谢慕并不给他选择,语气霸道,“何况这是家事,贵妃看过也无妨。”
家事?这一番话说的魏姝没头没脑,犹豫的动作慢得好比乌龟。最后还是避无可避的接在手里。顶着谢慕耐人寻味的目光,她战战兢兢的打开奏折,入眼就是几个大字——魏家。